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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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集解
《作者:苏辙》十二卷。宋苏辙撰。据其《自序》,此书初稿成于神宗熙宁间谪居高安之时,其后又再三修改而定稿。其时王安石当政,苏氏兄弟因与安石政见不合而被排挤出京。而当时王安石又诋《春秋》为“断烂朝报”,废之不列于学官,加之当时孙复一派尽弃三传的学风泛滥,苏辙因经传并荒,故作此书以矫之。其说以《左传》为主“《左氏》之说不可通,乃取《公》、《穀》、啖、赵诸家以足之”。《自序》称:“余少而治《春秋》,时人多师孙明复,谓孔子作《春秋》略尽一时之事,不复信史。故尽弃三传,无所复取。余以为左丘明,鲁史也。孔子本所据依以作《春秋》,故事必以丘明为本。至于孔子之所予夺,则丘明容不明尽。故当参以《公》、《穀》、啖、赵诸人。”自杜预以后五百年间,《左传》学一直为治《春秋》者之主流,自唐啖助、赵匡至宋孙复、孙觉,乃提倡“弃传求经”,学风为之一变。苏氏再倡《左氏》释经,反对深文周纳以追求微言大义与褒贬,重视史实,学风亦为之又一变。苏氏于三传之中独重《左传》,正是由于其重视训诂与史实,因此他常把前人深求之义例看成单纯的训诂与史实问题。如隐公四年《经》“公及宋公遇于清”,《穀梁》云:“不期而会曰遇。遇者,志相得也。”即是不期而会,则未必是志相得,其自相矛盾显见。杜沄云:“遇者,草次之辞。二国各简其礼,或道路相逢也。”苏氏用杜义,释之曰:“礼盛曰会,简曰遇”,可谓简而赅。但其尊《左》而轻《公》、《穀》,亦有失偏颇。正如朱彝尊《经义考》引陈宠绪《跋》所指出,《左传》、《公羊》、《穀梁》各有得失,若尽据《左传》而诋《公羊》、《穀梁》,此乃因噎废食,亦不可取。现存有元刻印本、明刊本、《两苏经解》本、经苑本、《丛书集成初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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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经解
《作者:孙觉》北宋孙觉据《左氏》、《公羊》、《榖梁》及历代诸儒所说之长,解《春秋》之义的著作。今本13卷,与《宋史·艺文志》所载15卷不符。清纪昀等认为:王应麟在《玉海》 中所载《春秋学纂》13卷,“注曰: 其说以《榖梁》为本,及采《左氏》、《公羊》历代诸儒所长,间以其师胡瑗之说断之,分庄公为上下云云,与今本一一相合,然则《春秋学纂》即《春秋经解》之别名” (《四库全书总目》) 。《春秋经解》力主抑霸尊王,认为: “幽王遇祸,平王东迁,平既不王,周道绝矣。观夫东迁之后,周室微弱,诸侯强大,朝觐之礼不修,共赋之职不问,号令之无所束,赏罚之无所加,坏法易纪者有之,变乱礼乐者有之,弑君戕父者有之,攘国窃号者有之,征伐四出,荡然莫禁,天下之政,中国之事,皆诸侯分裂之” (《春秋经解·隐公元年春王正月》) 。周麟之云: “莘老 (孙觉字) 发明圣人之奥,举 《三传》以断得失,反复折中,著为通论” (《春秋经解·后跋》) 。邵辑说: “凡先儒之是者从之,非者折衷之,义例一定,凡目昭然,诚后学之指南也” (《春秋经解原序》) 。有《四库全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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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集解
《作者:吕本中》三十卷。吕本中(1084-1145)撰。吕本中字居仁,原名吕大中,宋代着名诗人、理学家。吕本中北宋末官至祠部员外郎,南宋初赐进士,累迁中书舍人,兼侍讲,权直学士院,学者称之“东莱先生”。吕本中以诗擅名,其诗颇得黄庭坚、陈师道句法,诗家多称之“吕紫微”、“东莱”之号稍隐。吕氏着述颇多,除此书外,还有《童蒙训》、《师友渊源录》、《东莱诗集》、《紫微诗话》、《江西诗派宗社图》等书。此书乃自三传而下,集诸儒解经之说而为之。其所集诸儒,主要是陆淳、刘知几、孙复、孙觉、刘敞、苏辙、程颐、襄陵许氏、胡瑗数家。此书虽全无吕氏议论,但采择较精。朱熹曾说:“吕居仁《春秋》亦甚明白,正如某《诗传》相似。此书旧刻题曰吕祖谦撰,误,《四库提要辨之甚详。然吕本中传林之奇,而林之奇则吕祖谦之师,二人亦有渊源。现存有康熙《通志常经解》本,乾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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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废疾
《作者:郑玄》一卷。汉郑玄撰。此书是针对何氏攻驳《穀梁》的《穀梁废疾》一书而作。汉代《公羊》与《穀梁》同属与《左传》对立的今文经学,但两汉《公羊》独盛,《穀梁》远不能企及。因此,何休之驳《穀梁》,即在于维护《公羊》独尊之地位。而郑玄之申《穀梁》,盖有联合《穀梁》与之一争高低的目的。此书今存四十余条,体例同于《箴膏肓》。如“何休曰:‘《公羊》以为日与不日为远近异词。若《穀梁》云益师恶而不日,则公子牙及季孙意如何以书日乎?’释曰:公子牙,庄公弟,不书弟,则恶明也,故不假去日。季孙意如则定公所不恶,故亦书日。”又如:“何休曰:‘南季、宰渠、伯纠、家父、宰周公来聘皆称使,独于祭叔夺之上奈可?’释曰:诸称使者,是奉王命,其人无自来之意。今祭叔不一心于王,而欲外交,不得王命来,故去使以见之。”清儒刘逢禄不满郑氏之攻驳何氏,撰《穀梁废疾申何》二卷以申何难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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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作者:张廷玉》三十八卷。王掞、张廷玉等奉敕撰。康熙三十八年(1699),礼部尚书王掞、礼部右侍郎张廷玉等奉敕撰《春秋传说汇纂》,至康熙六十年始成。康熙《御序》云:“朕于《春秋》独服膺朱子之论。朱子曰:‘《春秋》明道正谊,据实事书,使人观之以为鉴戒,书名书爵亦无意义。’此言真有得者。”又云:“朕恐世之学者牵于支离之说而莫能悟,特命词臣纂辑是书,以四传为主,其有舛于经者删之,以集说为辅,其有叛于传者勿录。”此盖全书之宗旨。其所谓“舛于经者”,主要针对胡安国《春秋传》。此书之驳胡传,不遗余力,揆其原因,除胡传本身多臆测之说外,更主要在于胡传强调“尊王攘夷”,尤其强调“攘夷”之说。而其“攘夷”之论则多有感于当时金人对南宋之压迫而发。清为金人之后,故于此特别敏感。此外,因《公羊》有“革命”思想,故删削最多。所谓“集说”,则是引汉唐至明诸儒之说,计所引一百三十五家。而其引录之原则,亦针对胡传,即凡为胡传所弃者多录之,凡攻驳胡传者多录之。其书体例,先以大字标举经文,次以小字胪列《左》、《公》、《穀》、《胡》四传之文,最后为《集说》。首卷上篇为《纲领》,集诸儒之论为三部分:一论《春秋》经传源流;二论《春秋》大旨,经传义例;三论传注之失及读《春秋》之法。下篇有《王朝世表》、《列国年表》、《王朝列国世次》、《王朝列国兴废说》、《列国爵姓》、《列国地图》、《王朝地名》、《列国地名》,计八篇。其中《列国年表》尤为重要。《年表》仿《史记》年表之体例,内容则大抵抄自《春秋大全·二十国年表》,只是排列次序不同,是按尊王宗鲁及“周之宗盟先同姓”之原则排列。现存内府刻本、外省覆本、浙江书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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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春秋解义
《作者:李光地》六十四卷。此书为康熙皇帝经筵旧稿。由着名宋学家,康熙经学老师李光地主持编定,雍正时由大臣张廷玉、方苞修订定稿,乾隆三年(1738)锓版。宋代由于重《春秋》之慎赏罚、当功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之用,特别重视《春秋》一书,治《春秋》者甚众,据《宋史·艺文志》所着录的《春秋》学专着即有二百四十部左右。其中亦有经筵讲义,如王葆《春秋讲义》、张九成《春秋讲义》、戴溪《春秋讲义》。这些讲义,“大抵皆演绎经文,指陈正理,与章句之学迥殊”。(《四库提要》)此书即是采宋人讲义之体裁以阐发《春秋》“微言大义”。每条经文之下先例《左传》记事,次列《公》、《穀》之义例,反复演绎,大旨归于尊王。据康熙《御序》云:“惟宋康侯胡氏,潜心二十年,事本《左氏》,义取《公》、《穀》,萃诸家之长,勒成一家之书,虽持论过激,扶隐太严,未必当日圣心皆然。要其本三纲、奉九法、明王道、正人心,于《春秋》大旨常得六七,较之汉唐以后诸家优矣。”因而此书“大约以胡氏为宗,而去其论之太甚者,无传经文则博采诸儒论注以补之,亦时有所折衷。”是此书初稿尚推崇胡传。但据乾隆二年《御序》,则云雍正时鉴于康熙皇帝己对“胡氏之说多所驳正”,但当时廷臣“所进讲义一遵胡氏之旧者,于圣心自多未洽”,所以久久不予“宣布”。至雍正七年才命张廷玉、方苞详细校订。乾隆御制序文时又“反复循览,于胡氏穿凿之说旷若发蒙,笔削之旨阐明者亦过半焉。”可知此书之攻驳胡传之说当在张、方“校订”之时。而其攻驳之重点,则在于胡传因激于时弊而托《春秋》大义生发的讽时讥世,尊王攘夷之论,代之以尊尊卑卑、君君臣臣之价值体系。其书之体例是,于经下先列《左传》、《公羊》、《穀梁》之文,再附以讲解。卷首为《总说》,有纲领、通论、经传源流、传注得失四篇,皆引诸儒之语要者。现存康熙六十年内府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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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农春秋说
《作者:惠士奇》《春秋》学著作。又称《春秋说》,《半农先生春秋说》。清惠士奇撰。十五卷。惠士奇,字天牧,一字仲儒,晚号半农,人称红豆先生。江苏吴县人。官编修,侍读学士,曾典试湖南,督学广东。为清代著名经学家,尤精“三礼”。此书考辨《春秋》礼制、史事、书法等,分门别类,经文以类相从,每卷约论三四类,然不立目类。每经文后约采三传之文附之,亦间以《史记》诸书佐之。每传文之后又多附诸儒之说。其史事多信《左传》,礼制时据“三礼”,对《公羊》、《榖梁》、啖、赵之妄,时加驳正。每类之后,又以己意为总论。其意多出自宋张大亨《春秋五礼例宗》、沈棐《春秋比事》。虽不免有拘泥窒塞之处,但大抵典核可信。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其“言必据典,论必持平,所谓原原本本之学,非孙复等之枵腹而谈,亦非叶梦得等之恃博而辨也。”有《四库全书》本、《皇清经解》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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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补注
《作者:惠栋》 六卷。清惠栋撰。此书是惠栋《九经古义》之一。惠栋认为杜预《春秋左传集解》颇多违误,“因刺取经传,附以先世遗闻,广为补注六卷。用以博异说,祛俗议。宗韦、郑之遗,前修不掩;效乐、刘之意,有失必规,其中于古今文之同异者尤悉焉。”(《自序》)此书所搜集之先秦两汉古训极为宏富,除“春秋”经传之外,诸子有《荀子》、《墨子》、《韩非子》、《孙子》、《吴子》、《尉缭子》、《潜夫论》、《论衡》等十几种,史书有《史记》、两《汉书》、《三国志》、《世本》等,此外还搜集有《水经注》、京相旸《春秋土地名》、《说文》、《尔雅》、《玉篇》、《经典释文》、《隶释》、金石资料等专门性着作,偶尔亦引用宋儒之说。其考证相当精核,如隐五年《传》“则公不射”,引《周礼·射人》“祭祀则赞射牲”,《司弓》“矢倛射牲之弓矢”,及《国语》倚相之言,证旁引射蛟之误;僖公五年《传》“虞不腊矣”,引《太平御览》旧注及《风俗道》、《月令》章句,证腊不始于秦。僖公二十二年《传》“大司马固谏曰”,引《晋语》“公子过宋,与司马公孙固相善”,证固为人名;文公十八年《传》“在《九刑》不忘”,引《周书·尝麦解》证为刑书九篇;宣公二年《传》“以视于朝”,引《毛诗·鹿鸣》笺、《仪礼·士昏礼》注,证“视”为正字,作“示”为误;宣公三年《传》“不逢不若”,引郭璞《尔雅》注作“禁御不若”,证以杜注“逢”字在下文,知今本伪写;成公十六年《传》“彻七札焉”,引《吕览·爱士篇》,证郑康成一甲七札之说;襄公二十三年《传》“娶于铸”,引《乐记》郑注,证铸即祝国;襄公二十七年《传》“崔抒生成及强而寡”,引《墨子·辞过篇》,证无妻曰寡;哀公二十五年《传》“袜而登席”,引《少仪》,证燕必解袜等,如此之类,皆言之有据。惠氏所处之时代,小学尚未发展到高峰,因而惠氏对古训缺乏分辨能力,其考证体现了一种唯汉是从之倾向。如昭公三年《传》“君子不悛,以乐慆忧”,杜预训慆为藏,刘炫训慆为慢,惠氏则据《诗·唐风·蟋蟀》“日月其慆”毛传“慆,过也”,主张训慆为过。杜氏训慆为藏,是用假借;刘氏训慆为慢,则由《说文》引申;而毛氏训慆为过,于诗文义贴切,但非慆之本义。惠氏用毛传,于此则与文义扞格。又如“公即位”之“位”,惠氏认为应从古文作“立”;“屡丰年”之“屡”认为应从《说文》作“娄”,皆是泥古之论。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此书云:“其长在博,其短亦在于嗜博;其长在古,其短亦在于泥古”,非常恰当。此外,此书引证虽富,但疏于材料之鉴别,如其引用《竹书纪年》,未注意古本与伪托本之别,其常引用之《小尔雅》,亦非汉孔鲋所撰。现存乾隆三十七年胡亦常刻、三十八年张锦芳续刻本、《贷园丛书》本、阮刻《经解》本、《墨海金壶》本、守山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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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传
《作者:刘敞》十五卷。刘敞撰。此书皆节录三传事迹,断以己意,以释《春秋》。其褒贬义例多采《公羊》、《穀梁》之说,《四库提要》批评其“不免于胶固”。此书所用经文杂采三传,不主一家,又以经传连书,不加区别,容易产生混淆。且主观随意,往往窜改三传字句。如《左传》“惜也,越竟乃免”句,后人一般认为此非孔子之评语。刘敞为了证明此乃孔子语,遂改为“讨贼则免”而仍以“孔子曰”冠之,首开宋代窜改经传之风。虽然如此,后人对刘敞的《春秋》经传之学仍推崇备至。此书所附清纳兰性德《序》称:“后林叶氏谓庆历间欧阳文忠公乃文章擅天下,世莫敢抗衡。刘原父虽出其后,以通经传自许,文忠亦以是推之。作《五代史》、《新唐书》凡例,多问《春秋》于原文。又曰,原文为《春秋》,知经而不废传,亦不尽泥传,据义考例以折衷之,经传更相发明,虽间有未然,而渊源已正。今学者治经不精,而苏、孙之学近而易明,故皆信之。而刘以难入,或诋为用意太过,出于穿凿。彼盖不知经,无怪其然也。……晁公武谓刘氏《传》如桓无王、季友卒、胥命、用郊之类,皆古人所未言。诸公推服原父者若此。”此书当时未有刻本,最早的版本是清康熙《通志堂经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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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或问
《作者:吕大圭》二十卷。附春秋五论一卷。吕大圭(生卒不详)撰。吕大圭字圭叔,号朴乡,南安(治今江西大余)人,宋代经学家。淳璠进士,官至朝散大夫,行尚书吏部员外郎,兼国子编修,实录检讨官,崇政殿说书。出知漳州军、节制左翼屯戍军马。未行,沿海都制置蒲寿庚举城降元,令吕大圭署降表,大圭易服而逃入海,为蒲追杀。吕氏着述,除此书外,还有《春秋集传》、《易经集解》、《学易管见》等书,皆散佚。此书在于申明《春秋集传》之旨。吕氏曾师从杨昭复,杨氏则为朱熹高足陈淳之弟子,故吕氏之学皆本朱熹而发明之。其弟子何梦申《跋》云吕“氏”盖本文公之说而发明之,有《五论》以开其端,有《集说》以详其义,又有《或问》以极其辩难之指归,而《春秋》之旨明句矣。噫,夫子之心至文公而明,文公之论至先生而备。”此书体例仍以十二公排列,每公之下,撮其重要之事,以问答形式分条论说。于三传之中多主《左氏》、《穀梁》,而深排《公羊》,于何休《解诂》,斥之尤力。书后附有《五论》,一是论孔子作《春秋》,二是辩褒贬之例,三是特笔,四是论三传所长所短,五是世变。此书由其弟子何梦申初刻于宋理宗宝璠二年(1254),现存明隆庆元年抄本、清《通志堂经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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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集注
《作者:高闶》四十卷。高闶撰。高闶字抑崇,鄞(今浙江宁波)人,宋代着名经学家。高闶八岁即通经史大义,宋高宗绍兴初赐进士第,累官至国子监司业。时兴太学,闶奏宜先经术,高宗然之。南宋初学制多为其所创建,官至礼部侍郎。后因忤执政,一斥不复,家食累年,中寿而卒。学者称之“息斋先生”。此书为高氏晚年家居所着,大旨以程颐《春秋传》为本,故仍冠以程颐原序。其说则杂采唐宋诸家,以己意折衷,不复注明引者姓名。南宋古文大家楼钥《序》称:“自顷王荆公废《春秋》之学,公独耽玩遗经,专以程氏为本,又博采诸儒之说为之集注,其说粹然一出于正。”此书虽宗程颐,但却时有从违。如程颐据汉薄昭与淮南王书有“齐桓公弟”之语而谓公子纠为桓公弟,而高氏则依据三传、《史记》、《荀子》之文,谓公子纠为桓公之兄。但其大义则全主程氏。程氏《春秋传序》云:“后世以史观《春秋》,谓褒善贬恶而已,至于经世之大法则不知也。”高氏发挥其说,认为孔子“惧先王经世之法坠地莫传,欲立为中制,俾万世可以通行,故假周以立法,而托始于隐公焉。且以文武之道期后王,以周公之事业望鲁之子孙也。以此推之,《春秋》固非一王之法,乃万世通行之法也。”主旨虽谬,然于考证亦有所得。如解“向戌盟于刘”云:“凡因来聘而盟者,必在国内。刘,王畿也,岂有来聘鲁而远盟于刘者乎?盖下文有‘刘夏’,传者以为春夏之夏,与文四年‘夏,逆妇姜于齐’文同,故误增‘于刘’二字耳。”其精辟若此。《四库提要》评其书“惟于地理少疏……然在宋代《春秋》诸家中,正大简严,实可与张洽相匹,非孙复、崔子方辈可几及”。清《钦定春秋传说汇纂》于此书采取最多。此书最早为南宋刻本,但原书久佚,今本是《四库全书》编辑者从《永乐大典》及各书所引高闶说中辑出的。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称此书十四卷,《四库全书》编辑者因其篇页繁重,乃析为四十卷。现存清聚珍版本、闽覆本、《丛书集成初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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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说
《作者:洪咨夔》三十卷。洪咨夔撰。洪咨夔字舜俞,于潜(今浙江临安)人,宋代文学家、经学家。嘉定进士,历官端明殿学士,刑部尚书,宋理宗初,洪氏为考功员外郎,因忤权臣史弥远,又言李全必为国患,乃被罢官家居七年。在此期间,他“杜门深省,有感于圣人以天治人之意,作《春秋说》”。此书之宗旨在阐明《春秋》“奉天命而立人极”,“以天治人”的大义。洪氏认为,《周易》与《春秋》“在鲁皆所以司天人之契”,硬把《易》与《春秋》拉扯在一起。他又说,《春秋》二百四十二年纯粹是《剥》卦之演变,“以齐桓霸天下始末权之,每四十年当一爻,阴愈进则乱愈甚”。其说虽发前人之未发,但其谬亦过前人。洪氏着述,除此书外还有《两汉诏今》、《平斋文集》、《平斋词》等书。此书原无传本,今本是《四库全书》编辑者从《永乐大典》中辑录出来的。其经文部分因《永乐大典》未录,则根据其说以推之,加案语附录其正文之后。其中尚缺僖公十四年至三十二年,襄公十六年夏至三十一年两部分。现存清洪氏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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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传 [四库本]
《作者:胡安国》南宋初胡安国借《春秋》 以托讽时事之书。30卷。“其书作于南渡之后,故感激时事,往往借《春秋》 以寓意,不必一一悉合于经旨。《朱子语录》曰: 《胡氏春秋传》,有牵强处,然议论有开合精神。亦千古之定评也” (《四库全书总目》) 。胡氏也自谓其著书目的,在于 “尊君父,讨乱贼,辟邪说,正人心,用夏变夷,大法略具” (胡安国《春秋传序》) 。明初定科举之制,要求士子宗法程、朱。而《程子春秋传》缺略太甚,朱子亦无成书。“以安国之学出程氏,张洽之学出朱氏,故《春秋》定用二家。盖重其渊源,不必定以书也。后洽《传》渐不引用,遂独用安国书。渐乃弃经不读,惟以安国之《传》为主。当时所谓经义者,实安国之传义而已。故有明一代,《春秋》之学为最弊” (《四库全书总目》)。皮锡瑞认为: 宋人治《春秋》者多,“以刘敞为最优,胡安国为最显。元、明用胡 《传》取士,推之太高; 近人又诋之太过,而胡《传》卒废。平心而论,胡氏《春秋》大义本《孟子》,一字褒贬本《公》、《穀》,皆不得谓其非。而求之过深,务出 《公》、《穀》两家之外;锻炼太刻,多存託讽时事之心。其书奏御经筵,原可藉以纳约。但尊王攘夷,虽 《春秋》 大义; 而王非唯诺趋伏之可尊,夷非一身两臂之可攘。胡《传》首戒权臣,习艺祖(即宋太祖赵匡胤) 惩艾黄袍之非,启高宗猜疑诸将之意” ( 《经学历史·经学变古时代》) 。有《四库全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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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说
《作者:黄度》七卷。宋黄度撰。度字文叔,号遂初,两浙路新昌(今属浙江省)人。南宋政治家、经学家。绍兴间进士,宁宗时为御史,尝劾韩侂胄误国,又劾内侍杨舜卿、陈源,又奏吴曦必反,有直名,累官礼部尚书、龙图阁学士,卒谥宣献,《宋史》有传。度研治经学,用力甚勤,晚年犹着述不辍,所着《尚书说》之外,尚有《诗说》、《周礼说》,已失传。度注《尚书》,主要依据孔安国传,孔传虽系伪作,然于诸家《书》说为最古,度据之作注,远胜他人臆说。该书注重考据,兼及义理,于《禹贡》山川地理,尤重实地考察。是书张金吾《藏书志》、瞿氏《藏书楼目录》均有旧抄本,旧抄本注用大字,其注意犹未尽者,则以双行小字附注于下,明吕光洵、康顺之校刊是书,始改注为小字,并尽删附注。《通志堂经解》及《四库全书》本所据即吕、唐校本。现存版本有明万历三年(1575)吕光洵刻本,明十一世孙天球校刊本,《通志堂经解》本(中多脱文缺字),黄氏家塾刻本(较通志堂本完善),清道光九年(1829)重刊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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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春秋略记
《作者:朱朝瑛》十二卷。明朱朝瑛撰。此为朱氏《五经略记》之一。此书辑录上自啖助、赵匡,下及季本、郝敬诸家旧说,补以己意。朱氏之说出其师黄道周,其最大之特色在于不囿旧说,不拘俗见,多发己意。其所辑录之诸家,大多皆是标新立异,不肯旁三传以说经者。其卷首《总论》云:“《春秋》大义,一言以蔽之曰:尊王。”又云:“读《春秋》者须观圣人之特笔,观其特笔而全书之旨可会而通也。于稷之会特书‘成宋乱’,恶贿赂之始行也;于澶渊之会特书‘宋灾故’,惜义理之终不明也。……书‘成宋乱’见正身之要焉,书‘宋灾故’见辨义之精焉,……凡圣人所为格致诚正、修齐冶平之道无不着于此矣。”此为其书之宗旨。朱氏认为,《春秋》一书原是经史相辅而行,史以陈其事,经以着其义,一笔一削,了然可见,但自鲁史亡而《左传》作,《春秋》之义遂多不可解。由于《左传》作于战国,其书多采他史以附之,故有与经文谬戾而不合其大旨者,而《公羊》、《穀》之略更不待言。因此,如果不因经以考传,而欲据传以明经,则会名实抵牾,是非舛错,而《春秋》之义则愈辨愈晦。可见朱氏仍深受啖、赵一派之影响。《四库》系据抄本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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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左日钞
《作者:朱鹤龄》十二卷。补二卷。清朱鹤龄撰。此书主要采赵汸、陆粲、傅逊、邵宝、王樵五家之书以及诸儒之说,以补正杜预《春秋经传纂解》之阙讹,大抵集旧解者占十之七,出己意者占十之三,所以名曰“钞”。其《凡例》移,《左传》纯以史解经,所以其论人论事,时有悖于理,学者不可耽于其文之博丽而昧其义之踳驳,这才是善读《左传》。朱氏认为:“会盟战伐及日月人名地名之类,有经文不书而传特详之者,此正可推求笔削之旨。”而陈傅良、赵踳“专从不书取义,最得微旨,今备录其说以为解经翼辅。”又云:“杜氏注得孔氏疏而明,然郑立、贾逵、服虔、王肃、刘炫诸儒之说亦不可尽废,今博引而加以折衷。”其重视汉学,于此可见一斑。其书考证虽少,却时有所得。如引定公五年文公十七年二《传》,证公婿池非晋侯之婿;引《檀弓》越人吊卫将军文子事,证秦人归僖公成风之襚;引《汉书·王嘉传》,证“屈荡尸之”当作“户之”等。不妄断是其书之优点,如“庄公寤生惊姜氏”,孔疏以“寤时生”;“寤而觉”为说,林尧叟则以“困而后寤,因寤而惊”为解,皆不可通。杨开庵、顾炎武引《风俗通》“儿堕地触开目视者为寤生”为说,朱氏则云“吾亦未敢信也”。所补二卷,据其《凡例》称:“亭林顾先生去秋自华阴寄余《左传注》数十则,折疑正舛者,皆前人未发,时此书已刻逾半,不及纂入。间取三传、三礼注疏阅之,尚多可录者,因复缀缉,与亭林所贻汇成二卷,附之简末。”《四库》系抄本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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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我们将在西默农的这组小说里看到,人们有时候会用一种只存在于家庭成员之间的憎恨的眼神互相审视对方。这是一种很容易看到、也很容易感知到的强烈情感。你也许会觉得西默农的描绘非常真实,没有一丝虚构。 小说《忏悔者》的内容正如题目所示,一户人家的所有成员似乎都急于为自己辩解,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在《其他人》这部小说中,作者不仅再现了整个城市的风貌,还创造了一个从失踪到归来的家庭传奇故事。在这个故事中,秘密、指责、怨恨、尔虞我诈和诺言将轮番上演。 西默农的女儿自杀而死。在《奥古斯特之死》中,西默农说出了他总结自己的人生时感悟到的一句话:“我太野心勃勃,因此最终一无所有。”
科迪的幻象
《科迪的幻象》是美国著名作家杰克·凯鲁亚克篇幅最长的作品,被他评价为“一本充满青春气息的书”。该书用实验性的写作手法再现了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凯鲁亚克和尼尔·卡萨迪(即科迪)的旅行经历,并记载了二人多次真实对话。第一部分让读者了解《在路上》成书的缘起,第二部分是凯鲁亚克和 科迪之间关于垮掉派生活方式的对话实录,第三部分是凯鲁亚克以想象创作的二人对话,回忆了与科迪一起经历的旅行。该书是读者了解他们的观点互相对抗、碰撞的第一手资料。正文后附有艾伦·金斯堡对这部作品的细致解说与评价。
春脚集
方书。清孟文瑞辑。四卷。文瑞字荇州,泃阳(今属河北)人。嗜岐黄之术,每遇良方必录而藏之,或家传,或旁搜博采,剂之大小不一,分量轻重不等,但必求其验。历三十余年,按人身不同部位所患病症分类编成此书,其不足者,以谢五堂所藏之《回生集》、《经验集》之方补之。全书约三万余字。成书于道光二十六年(1846)。取“爱民恤物”者为“有脚阳春”之典,故名。卷一至卷三,分为头、目、咽喉、舌、牙齿等十七部,分列治疗该部疾患之方。卷四,分内、妇、幼、外科随录四部分。共载方约四百八十余首。每部下皆有论述,阐明其生理、病理,言简意赅。次选方剂,其方大多简要,药物易得,切实可用。少则一、二味,多则数十味。纲目清楚,查阅方便,为救急便用之书。可供临症参考。有道光二十六年潞河谢金声刊本,光绪十六年(1890)善成堂刊本,《珍本医书集成》本。
天上人间
小说,张恨水著。大学教师周秀峰独自居住在寄宿舍里,因自己的朋友们都已成双入对,他非常着急。就在这一个春日,他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大家小姐黄丽华,黄丽华的美丽打动了周秀峰,可是他又同时感到她的富贵做派自己是不能接受的。与此同时,他倾心已久的邻居,贫家姑娘玉子也表示出了对他的好感。他一直在两个女子之前徘徊不定,但是黄丽华的优越条件已经在一点一点占据他的心……
柳毅传
唐代传奇小说。1卷。李朝威撰。《太平广记》卷419采入本篇,题作《柳毅》,注“出《异闻集》”。曾 《类说》卷28自《异闻集》收入,题为《洞庭灵姻传》,应是作品原名。后来通行本如《说郛》本、《虞初志》本、《五朝小说》本、《唐人说荟》本、《唐宋传奇集》本、《丛书集成初编》本都称《柳毅传》。《古今说海》本、《绿窗女史》本称《柳参军传》。作者李朝威生平不详,仅据本篇所记知是陇西人,约生活于中唐贞元、元和时。故事叙落第书生柳毅途经泾阳、遇牧羊女自称是洞庭龙君小女,嫁泾阳君次子,备受虐待,求捎信给洞庭君。柳毅送信至洞庭,洞庭君弟钱塘君暴怒,飞至泾阳吃掉了“无情郎”,救回龙女。洞庭君拟以龙女嫁柳毅,柳毅既不肯因助人而图报,又怒龙君傲慢强制,遂坚决不答应。龙女后来化为民女,通过媒人说合,才正式结婚,柳毅也因妻子龙女的帮助而成仙。本篇把人间爱情婚姻的种种问题移入人神灵姻故事,是对现实社会的曲折反映。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如柳毅的胸怀坦荡,龙女的善良柔情,钱塘君的勇猛刚直,都给人深刻印象。本篇一出世,就很流行。裴 《传奇》中“萧旷”一篇提到“柳毅灵姻之事”,无名氏《灵应传》中也提到钱塘君与泾阳君之战,都以本篇故事情节为典故。后来戏曲如元代尚仲贤《柳毅传书》、明代黄惟辑《龙绡记》、清代李渔《蜃中楼》都据此写成,足见其影响深远。
全宋诗
诗总集。收录诗人9800余人,荟萃了两宋300年间的全部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