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序
尝闻用药如用兵,治疾如治国,谓其所关系者甚大,所补救者甚宏,究非浅尝辄止者,能测其底蕴者也。夫用兵,险事也,社稷之存亡系焉;治国,重权也,生民之长养赖焉。医之为术,亦复类是。予束发受书 [1] ,弱冠从戎,而于岐黄一道,未暇探讨。咸丰间,出师黔楚,转战蜀中,见士卒蒙犯风霜,感受湿秽,苦无良医,病多不起,予触目而心恻焉,乃留心医学,无非利己利人,迄今三十余载。将历年治验诸方随时笔记,聊以自证,非敢授人。兹因李太守听斋嘱,将治温要诀及历年医案,命予述出,以公同好。予一介武夫,乌能以管窥之见炫诸当世耶?奈听斋济世心肫 [2] ,函促再四,不揣固陋,订为编目,酌核之余,终觉词旨肤浅,不堪示人,尚冀高明之士更从而正之,或可稍释汗颜矣。
时光绪十二年岁次丙戌仲秋月中浣渝州温存厚载之叙于荆花楼
[1]束发受书:从成童之年开始接受文化教育。
[2]肫(zhūn谆):诚恳、真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