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我来到莱茵桥头,do8中华典藏网

在港口堡垒的附近,do8中华典藏网

看见在寂静的月光中do8中华典藏网

流动着莱茵父亲。do8中华典藏网

“你好,我的莱茵父亲,do8中华典藏网

你一向过的怎样?do8中华典藏网

我常常思念着你do8中华典藏网

怀着渴想和热望。”do8中华典藏网

我这样说,我听见水深处do8中华典藏网

发出奇异的怨恨的声音,do8中华典藏网

像一个老年人的轻咳,do8中华典藏网

一种低语和软弱的呻吟:do8中华典藏网

“欢迎,我的孩子,我很高兴,do8中华典藏网

你不曾把我忘记;do8中华典藏网

我不见你已经十三年,do8中华典藏网

这中间我很不如意。do8中华典藏网

“在碧贝利西我吞下石头,do8中华典藏网

石头的滋味真不好过! [1]do8中华典藏网

可是在我胃里更沉重的do8中华典藏网

是尼克拉·贝克尔的诗歌。 [2]do8中华典藏网

“他歌颂了我,好像我do8中华典藏网

还是最纯贞的少女,do8中华典藏网

她不让任何一个人do8中华典藏网

把她荣誉的花冠夺去。do8中华典藏网

“我如果听到这愚蠢的歌,do8中华典藏网

我就要尽量拔去do8中华典藏网

我的白胡须,我真要亲自do8中华典藏网

在我的河水里淹死!do8中华典藏网

“法国人知道得更清楚,do8中华典藏网

我不是一个纯贞的少女,do8中华典藏网

他们这些胜利者的尿水do8中华典藏网

常常掺和在我的水里。do8中华典藏网

“愚蠢的歌,愚蠢的家伙!do8中华典藏网

他使我可耻地丢脸,do8中华典藏网

他使我在政治上do8中华典藏网

也有几分感到难堪。do8中华典藏网

“因为法国人如果回来,do8中华典藏网

我必定在他们面前脸红,do8中华典藏网

我常常祈求他们回来,do8中华典藏网

含着眼泪仰望天空。do8中华典藏网

“我永远那样喜爱do8中华典藏网

那些可爱的小法兰西——do8中华典藏网

他们可还是穿着白裤子?do8中华典藏网

又唱又跳一如往昔?do8中华典藏网

“我愿意再看见他们,do8中华典藏网

可是我怕受到调侃,do8中华典藏网

为了那该诅咒的诗歌,do8中华典藏网

为了我会当场丢脸。do8中华典藏网

“顽皮少年阿弗烈·德·缪塞 [3] ,do8中华典藏网

在他们的前面率领,do8中华典藏网

他也许充当鼓手,do8中华典藏网

把恶意的讽刺敲给我听。”do8中华典藏网

可怜的莱茵父亲哀诉,do8中华典藏网

他如此愤愤不平,do8中华典藏网

我向他说些慰藉的话,do8中华典藏网

来振奋他的心情。do8中华典藏网

“我的莱茵父亲,不要怕do8中华典藏网

那些法国人的嘲笑;do8中华典藏网

他们不是当年的法国人,do8中华典藏网

裤子也换了另外一套。do8中华典藏网

“红裤子代替了白裤子,do8中华典藏网

纽扣也改变了花样,do8中华典藏网

他们再也不又唱又跳,do8中华典藏网

却低着头沉思默想。do8中华典藏网

“他们如今想着哲学,do8中华典藏网

谈论康德、费希特、黑格尔,do8中华典藏网

他们吸烟,喝啤酒,do8中华典藏网

有些人也玩九柱戏。do8中华典藏网

“他们像我们都成为市侩,do8中华典藏网

最后还胜过我们一筹;do8中华典藏网

再也不是伏尔泰的弟子,do8中华典藏网

却成为亨腾贝格 [4] 的门徒。do8中华典藏网

“不错,他还是个顽皮少年,do8中华典藏网

那个阿弗烈·德·缪塞,do8中华典藏网

可是不要怕,我们能钳住do8中华典藏网

他那可耻的刻薄的口舌。do8中华典藏网

“他若把恶意的讽刺敲给你听,do8中华典藏网

我们就向他说出更恶意的讽刺,do8中华典藏网

说说他跟些漂亮女人们do8中华典藏网

搞了些什么风流事。do8中华典藏网

“你满足吧,莱茵父亲,do8中华典藏网

不要去想那些恶劣的诗篇,do8中华典藏网

你不久会听到更好的歌——do8中华典藏网

好好生活吧,我们再见。”do8中华典藏网

* * *do8中华典藏网

[1] 纳骚公国和黑森公国因河运问题发生争执。黑森政府于1841年2月在碧贝利西附近的莱茵河里沉下103艘船的石头,阻挡纳骚公国的通航。do8中华典藏网

[2] 尼克拉·贝克尔(1810—1845),当时一首流行的《莱茵歌》的作者。这首歌作于1840年,首句是“他们不应占有自由的、德国的莱茵河”。do8中华典藏网

[3] 阿弗烈·德·缪塞(1810—1857),法国诗人,他写了一首诗《德国的莱茵河》,给贝克尔的《莱茵歌》以尖锐的讽刺。do8中华典藏网

[4] 亨腾贝格(1802—1869),柏林大学神学教授。do8中华典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