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政治语言的注解
1.回答一份关于当今宽容缺失的调查(1977年)。我不记得是为了何种刊物所写。
2.刊登于《周日信使报》(La Domenica del Corriere),1978年3月。回答一份“关于当今魔鬼”的调查。
3.电台《法国—文化》(“France-Culture”)节目关于法国政治语言的采访笔记(法语)。未出版。
在《新文学》(Les Nouvelles Littéraires)关于法国政治语言调查的回答笔记(法语)中,我表达过同样的观点。意大利语版未出版。
4.《公开的日记》(Diario in pubblico),维多利奥·斯皮纳佐拉主编,米兰:试金石出版社,1978年。回答一份关于1968年运动与文学关系的调查。
1.拒绝发言
2.近似性的讨论
如今,近似就是魔鬼。我所谓的魔鬼,指的是不可救药的否定性,其中不会产生任何好的东西。在近似性的讨论中,在笼统性当中,在不确切的思想和语言当中,尤其当它们还伴随着自负和蛮横的时候,我们可以认为这个魔鬼就是在与清晰(不论是内心的还是与他人关系中的清晰)为敌,可以认为这个魔鬼是神化和自我神化的人格化。我所说的是近似,而非复杂。当事物并不简单,并不清晰,却不惜一切代价奢望达到清晰和简单化的时候,那就是轻率。正是这个奢望迫使发言变得笼统化,也就成为谎言。然而,正是在面对最为复杂的事情时,努力尝试着用尽可能准确的方式思考和表达,才是最为诚实和有益的态度。对自己的疑问进行界定,比将基础建立在空洞的,因为过度使用而失去意义的词语之上的果断说法,要具体得多。
3.意大利和法国的政治语言
在政治领域,意大利和法国之间最令人吃惊的差异,是语言。在意大利,政治语言非常难懂、抽象和深奥。意大利政治家想要表达的总是事物之间一些细微的差别、一些可能性和可以应用于不同场合的谨慎。他要确定一个能够在其中活动的某种模棱两可的领域。我认为,这种风格是意大利各种彼此对立的政治倾向的共性。
当我在电视上听到法国政治家讲话时,不论他属于哪种倾向,我都立刻会感觉到他的语言具体、简单和清晰,总之,与我在意大利类似情况下的感受完全相反。但是,我不能不怀疑,这一切都过于简单,以至于显得不真实。我感觉,法国政治家通过使用简单的语言,逃避问题的复杂性;他们希望大家幻想,一个群体的重大经济问题可以像家庭支出的账目问题一样容易解决。
4.政治语言和文学语言
自从职员阶层和国家资产阶级意识到,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在未来的几个世纪里,发号施令的只会是他们,政治语言作为唯一语言的奢望就成为他们承担的一大重负。断言艺术与诗歌的空间与这种未来之间存在着无法消除的对立,就意味着在不考虑所有倒退的情况下,一种文明将成为我们的目标,在这种文明当中,生产劳动是各种价值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