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陶醉吧[*]
应当永远陶醉。最要紧的就在于此：这是唯一的问题。为了不感到那种压断你的肩膀、使你向地面弯下的“时间”的可怕的重荷，你应当无休止地陶醉。
可是，借什么来陶醉？借酒、借诗或者借美德，随你高兴。只要陶醉吧。
如果有时，在宫殿的台阶上，在沟边的青草上面，在你室内的阴郁的孤独之中，你醒过来，醉意已经减退或者消失，你就去询问微风、波涛、星辰、禽鸟、时钟、一切逃遁者、一切呻吟者、一切流转者、一切歌唱者、一切谈话者，问问现在是什么时间；微风、波涛、星辰、禽鸟、时钟将会回答你：“现在是应当陶醉的时间！为了不做受‘时间’折磨的奴隶，去陶醉吧；不停地陶醉吧！借酒，借诗或者借美德，随你高兴。”[1]
[*]最初发表于一八六四年二月七日的《费加罗报》。
[1]逃避时间折磨的主题常见于波德莱尔的许多诗中。《人工乐园》中也有如此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