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设学校以立教(下)

 汉武帝初,董仲舒对策曰:“王者南面而治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立太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

 又曰:“养士莫大乎太学,太学者贤士之所关也,教化之本原也。今以一郡一国对,亡应书者(谓无应举贤良文学之诏书),是王道往往而绝也,臣愿陛下兴大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数考问以尽其材,则英俊宜可得矣。”

 臣按:汉兴,高祖未遑庠序之事,至武帝始立学校之官,皆自仲舒发之。

 元朔元年,公孙弘为学官,请曰:“丞相御史言,制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今礼坏乐崩,朕甚闵焉,故详延天下方正博闻之士。太常议与博士弟子,崇乡里之化以广贤才’。谨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曰:三代之道,乡里有教,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其劝善也显之朝廷,其惩恶也加之刑罚,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师始,由内以及外。今陛下本人伦,劝学修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备其礼,请因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择民年十八已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

 臣按:前此博士虽各以经授徒,而无考察试用之法,至是武帝因公孙弘请为博士官置弟子,史言武帝所谓兴太学者,此也。汉以后有太学始此,而史不明书其事,说者谓武帝未尝筑宫以居之,然考《三辅黄图》,太学在长安西北七里,则太学实建于此。

 班固曰:“八岁入小学,学六甲、五方、书计之事,始知室家长幼之节。十五入大学,学先圣礼乐而知朝廷君臣之礼,其有秀异者移乡学于庠序,庠序之异者移国学于少学。诸侯岁贡少学之异者于天子,学于大学,命曰造士,行同能偶则别之以射,然后爵命焉。”

 臣按:今世由郡县学生岁贡而进学于大学,三代以前已有此制也。

 唐太宗增创学舍一千二百间,国学、太学、四门亦增生员,其书、算各置博士凡三百六十员,其屯营、飞骑亦给博士,授以经业。高丽、百济、高昌、吐蕃诸国酋长亦遣子弟请入国学,国学之盛近古未有。

 臣按:立学建师,非但以教诲生徒,亦以一道德也。周人备四代之学,后世既有太学、国子监,而又有四门学,似不为过。而又置书、算等博士,书、算乃六艺之一,成周叙之于六德、六行之后,德行本也,文艺末也,本末不备何以为学,岂可颛颛设官而教以艺哉?若夫屯营之士、蕃夷之子弟,其来入学者亦当杂之于多士之中,从师讲解,使之薰陶渐染,相观而善,不必各给以博士也。

 唐制,京都学生八十人,大都督府、中都督府、上州各六十人,下都督府、中州各五十人,下州四十人,京县五十人,上县四十人,中县、中下县各三十五人,下县二十人。州县学生,州县长官补长史主焉,每岁仲冬,州县馆监举其成者送之尚书省。

 臣按:郡县有学始北魏献文时,而其生徒有数亦于是时始也。唐制,天下都督、天下县学,校有生徒,各因其州县之等第而定其数,每岁举其成者送之尚书省,史志所谓由学校者曰生徒是已。我朝于府、州、县各立学,府学廪膳生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其增广生则不拘额数。夫圣人之于人,非不欲人人教而养之也,顾势有所不能尽也,于是择其尤者而笃厚之,非谓一郡一邑之人才止于此也,地有小大、人有众寡,养之者虽各有数,而教之者则无其限焉。教之养之至于大成而后贡之,而又有科目拔于常贡之外,虽然承平日久,人才日多,人才所当养者又不可拘拘于故常也,且如今松江之华亭、江右之临川,人民里数多至七百,而汉中之平利、广右之恭城止于一二里,其生徒之数乃无异焉,请如唐制,因其郡邑人民多少之数而定为养士之额。

 阳城为国子司业,引诸生告之曰:“凡学者所以学为忠与孝也,诸生有久不省亲者乎?”明日辞城还养者二十辈,有三年不归侍者,斥之。

 臣按:阳城为此言以告诸生,则是唐无归省之令。我朝学规,每三年一次归省,著在令甲,一日不容过,则是我祖宗以孝为训,前代所不及也。窃观自古学制之规范,皆出自有司看详处置,惟我朝学规出自圣祖所定,凡师友之义分与所当为及不当为,一切禁令无不委曲详尽,圣祖之心真如日月之照临,无处不到,雨露之沾霈,无一或遗也。

 宋仁宗庆历中,范仲淹等建议请兴学校、本行实,乃诏州县立学。时胡瑗教学于苏湖,是时方尚词赋,独湖学以经义时务,有经义斋、治事斋。经义斋择通经有器局者居之治事,斋人各治一事,又兼一事,如边防、水利之类,故天下谓湖学多秀彦,其出而筮仕往往取高第,及为政多适于世用,由讲习有素也。至是诏州县皆立学,于是建太学于京师,而有司请下湖州取瑗法以为太学法,著为令。

 臣按:三代以后文治首称宋朝,然其立学乃在四世之后,自其开国至是几八十年矣。我圣祖以岁戊申开国,明年即诏天下府州县立学,其太学之立乃在未登极之前三年岁乙巳也。方其初立学也,惟许存仁为博士以专学事,四年升学为四品,始设祭酒,即拜存仁为之。存仁,元儒许谦之孙,谦承考亭正学,而存仁承上命以为教,一宗朱氏之学,学者非六经、四书不读,非濂、洛、关、闽之学不讲,所谓全体大用之学者也。所谓治事者固已在乎经义之中,一时学校之士无不明经者,经明以之治事,凡所谓水利、边防等事皆自此而推之也,宋人乃分之为二,则是以体用为二事,而非圣贤之学矣。

 神宗熙宁八年,诏诸州学官先赴学士院试大义五道,取优通者选差。元丰元年,诏诸路州学官共五十三员。

 马端临曰:“元丰中,大兴学校,而天下之有教授者只五十三员,盖重师儒之官,不肯轻授滥设故也。其所用者既是有出身人,然又必试中而后授,则与入馆合翰苑者同科,其遴选至矣。”

 臣按:礼曰“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祖宗以来最重教官之选,往往取之耆儒宿学,其后科目兴,乃取之乙榜举人,其有优异者不次擢居显要,故居是官者人人自奋。既皆以道自重,而一时公卿大臣、藩臬守令亦皆重之,人既乐为之,莫不谨身饬行以示教,严立规范以为教,善人多而风俗美,朝廷得人之用,皆由师道之立也。近世师儒之职日轻,公卿藩臬略不加之以礼,而乙科举人多不屑就,乃取岁贡之士为之,徒取充位而已,所谓教法者荡然矣。臣窃以为,国家要务莫急于储贤,储贤必先于教养,所以代君以施教养者师儒之职也,其任若轻而实重。自今宜如宋人慎重其选,假如一府并其州共有十学,该设教官三十五员,不分教训职名,一郡所选教官苟足以分摄各学,不必备员,朝廷既遴选其人不肯轻授,人得之以为难,自然贵重,官既不多,所以供亿者稍足而彼亦不厌其禄薄矣。仍敕有司申明宪纲,以礼待之,坐以听讲,不行跪礼,违者坐以风宪失职之罪,如此,则教官得人,教官得人则生徒充业,而国家有得人之效,所以成世务、寿国脉,此其基也。

 元丰二年,颁学令,太学置八十斋,斋容三十人,外舍生二千人、内舍生三百人、上舍生百人,总二千四百。月一私试、岁一公试补内舍生,间岁一舍试补上舍生,封弥、誊录如贡举法,而上舍试则学官不与考较。公试外舍生入第一、第二等参以所书行艺,与籍者升内舍,内舍试入优平二等参以行义升上舍,上舍分三等,俱优为上、一优一平为中、俱平若一优一否为下。上等命以官,中等免礼部试,下等免解。

 马端临曰:“古人所谓中年考较、九年大成者,进德修业之事也。至汉人之补博士弟子员,则只限以通一经而后授之官,唐人之法尚仿佛如此。至宋熙丰后立三舍之法,则不过试之以浮靡之文而诱之以利禄之途,然明经必至于通一艺,试文而必至于历三舍,皆非旦暮可就,故国家虽未尝严其法制、稽其去留而为士者内耻于习业之未精、外诱于荣途之可慕,其坐学之日自不容不久。”

 臣按:大学之教,所以聚天下贤才使之讲明经史,切磋琢磨以成就其器业,以为天下国家之用,非颛颛以计岁月、较高下以为仕进之途也。三代之制,比年入学,中年考较,必至于七年而小成,九年而大成,然后用之。月书季考,程颐尚以为教之使争,夫何士子尚在学校之中,遽已立为升进之法,比之私试,等第其文,其为争也尤大焉,是岂三代明伦之教、古人大学之法哉?本朝洪武十六年定生员三等高下,凡通四书未通经者居正义崇志广业堂,一年半之上文理条畅者升修道诚心堂,一年半之上经史兼通、文理俱优者升率性堂。升率性堂者方许积分,积分之法,孟月试本经义,仲月试论及内科诏诰章表一,季月试史策及判语二,每试文理俱优与一分,理优文劣者与半分,文理纰缪者无分,岁内积至八分者为及格,与出身,不及分者仍坐堂肆业,一如科举之制。其后此制不用,监生惟计年月先后拨出六部诸司,历事三阅月,所司考其勤谨,奏送吏部附选,挨次取用,外此又有写本写诰者,就中选能书者充,此大学出身之资格也。方其在学校时,每月之中会讲背书皆有定日,每季一试惟第高下以为激劝之方,而于出身无所关预,又轮差于内外诸司,俾其习为政事,半年回学,昼则趣事于各司,夕则归宿于斋舍,优游之以岁月,琢磨之以义理,约束之以规法,廪食学校则俾其习经史,历肄各司则俾其习政法,遇大比科许其就试,其为教法可谓本末兼举矣。近年以来,为边事起之,故建议者欲存省京储以备急用,始为依亲之例,教法稍变祖宗之旧,今疆埸无事,储蓄日充,请敕所司申明旧法,以复祖宗养士之旧。

 高宗绍兴八年,叶林上言:“光武起于河朔,五年而建太学;元帝兴于江左,一年而建太学。光武十分天下有其四,元帝十分天下有其二,然二君急于教养,未尝以恢复馈饷为解。今中兴国祚,驻跸东南,百司庶府经营略备,若起太学,计官吏、生徒之费不过一观察使之月俸,愿谋之大臣,咨之宿学,亟复盛典,以昌文治。”

 臣按:太学之设,教养生徒以为国家之用,其所关系至重,张载有言,人才出,国将昌,子孙才族将大。国家之有贤才犹人家之有子孙也,所以培养之者,乌可以不加之意哉?祖宗养贤之制,视前代为盛,各门设宣课司以收商税,尽以为供给士子之费,设典簿以掌钱粮,设掌馔以司饮食。其膳夫三更五点不起,有误会馔,责罚三罚,处以极刑;监丞、典簿、掌馔管吏不严,重加责罚。呜呼,圣祖草创之初,事多未备,其所以廪养多士者已如此其周密,况列圣相承,承平日久,顾所以养士者反不如草创之初,可乎?臣请申明祖宗旧制,复会馔以养太学之士,是亦圣孝继志述事之大节也。

 程颢言于朝曰:“治天下以正风俗、得贤才为本,宜先礼,命近侍、贤儒及百执事悉心推访有明先王之道德业充备足为师表者,其次有笃志好学材良行修者,延聘敦遣,萃于京师,朝夕相与讲明正学。其道必本于人伦、明乎物理,其教自小学洒扫应对以往,修其孝弟忠信、周旋礼乐,其所以诱掖激励、渐摩成就之道皆有节序,其要在于择善修身至于化成天下,自乡人而可至于圣人之道。其学行皆中于是者,为成德取材识明达可进于善者,使日受其业,择其学明德尊者为太学之师,次以分教天下之学,择士入学,县升之州,州宾兴于太学,太学聚而教之,岁论其贤者能者于朝,凡选士之法皆以性行端洁、居家孝弟有廉耻礼让、通明学业晓达治道者。”

 臣按:颢之此言可谓端本澄源之论。夫国家之治由乎政事修举,政事修举由乎人才众多,人才众多由乎师道得人也。必欲师道得人,必须推访延聘,然今日儒科大兴,士乐仕进而草泽遗贤固有,然不若在学校科目者为多,请就今科贡之法以行古推访之意。今制于进士乙科中取州县教职,于教职秩满者选太学师儒,行之既久,固难顿革,今后遇有博士、助教等官员缺,与其非人而滥授,不若虚其职而摄之为愈也,许令执政及近侍臣僚具实保荐天下郡县教官,果德业充备笃志好学材良行修者然后授之,不必俟其秩满也。会试所取苟文理平通者即列在乙榜,不问其愿否,但年三十以上者俱送太学,俾其坐堂半年以上、公堂试中三次者具名送部,仍留在监食廪肆业,遇缺挨次取选,其岁贡到监有愿教职者,免其杂差,三次考中者送选如举人例。如此,既不失朝廷之制,而于程氏之意亦庶乎得之矣。

 程颐看详学制,大概以为学校礼义相先之地,而月使之争,殊非教养之道,请改试为课,有所未至则学官召而教之,更不考定高下,镌解额以去利诱,省繁文以专委任,励行捡以厚风教。

 臣按:前代学制不定,屡下学官看详本朝学规,盖自国初已定,至今遵守不敢有所更易。程颐看详学制,请改试为课,臣窃以为试课两不相妨,逐日使之作课以为常程,每季合试以为激劝,恐不为过,但须如颐所谓召学生当面点抹教其未至,又于其中有违背经旨、立意索隐而为钩棘之语者则面谕之,使其改正。如此,非但可以正其习尚,亦可因之以端其志趣矣。

 程颐曰:“古者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择其才可教者聚之,不肖者复之农亩。盖士农不易业,既入学则不治农,然后士农判。古之仕者自十五入大学,至四十方仕,其间自有二十五年学,又无利可趋,则所志可知,须去趋善,便自此成德。后之人自童稚间已有汲汲趋利之心,何由得向善?故古人必使四十而仕,然后志定。”

 臣按:程氏此言,见得古人教人及其为学志专一而不分,后世一切诱之以利,而学者亦是因利而为学,此人才所以不古若而治道日趋于下也。朱熹曰:“小学教之以事,大学教之以理。”

 臣按:所谓教之以事,如礼乐射御书数及孝弟忠信之类;教之以理,如格物致知所以为忠信孝弟者。

 朱熹《学校议》曰:学校必选实有道德之人使为学官,以来实学之士,裁减解额、舍选滥缪之恩,以塞利诱之涂。盖古之太学主于教人而因以取士,故士来者为义而不为利。

 又曰:古者圣王设为学校以教其民,由家及国,大小有序,使其民无不入乎其中而受学焉,而其所以教之之具则皆因其天赋之秉彝而为之品节,以开导而劝勉之,使其明诸心、修诸身,行于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而推之以达乎君臣上下、人民事物之际,必无不尽其分焉。及其学之既成,则又兴其贤且能者寘之列位,是以当是之时,理义休明,风俗醇厚,而公卿、大夫、列士之选无不得其人焉。此先王学校之官所以为政事之本、道德之归,而不可以一日废焉者也。至于后世学校之设,虽或不异乎先王之时,然其师之所以教、弟子之所以学则皆忘本逐末、怀利去义而无复先王之意,以故学校之名虽存而其实不举,至于风俗日敝,人材日衰,虽以汉唐之盛隆而无以仿佛乎三代之叔季。

 臣按:朱熹谓“古之大学主于教人而因以取士,故士来者为义而不为利”,臣窃以为仁义未尝不利,士之自学校而升之大学也,或以岁贡,或以科目,或以大臣之子,其所以游太学者,养之饩廪,处之斋舍,临之以师儒朋友,约束之以法制规矩,彼果何所为而来哉?固将以希禄食干爵位以为父母之养、乡里之荣,以行己之所志也,其心未尝无所利,苟无所利,孰肯去乡井、捐亲戚以从事于客游哉?但在上之人所以处置之何如耳。为学莫大于明经,立身莫先于忠孝,有矩范以镇其浮,有资限以抑其躁,有考校以试其进,如是,则凡在学之士彼以利而来,吾以义而教,彼能行吾之义则彼所谓利者从而得矣,则天下之士孰不愿游于吾之学哉?

 朱熹《感兴诗》曰:圣人司教化,黉序育群材。因心有明训,善端得深培。天序既昭陈,人文亦褰开。云何百代下,学绝教养乖。群居竞葩藻,争先冠伦魁。淳风久沦丧,扰扰胡为哉?

 熊刚大曰:“此篇论大学之教。盖道者文之本,文者道之末,古人于其本者加意,故设学教育惟以天理人伦为重,文艺之间特余力游意云耳。后世于其末者用功,故设学教育惟以文词葩藻为尚,天理人伦曾不讲明,此朱子所以深叹也。”

 朱熹《大学章句序》曰:盖自天降生民,则既莫不与之以仁义礼智之性矣,然其气质之禀或不能齐,是以不能皆有以知其性之所有而全之也。一有聪明睿智能尽其性者出于其间,则天必命之以为亿兆之君师,使之治而教之以复其性,此伏羲、神农、黄帝、尧、舜所以继天立极,而司徒之职、典乐之官所由设也。三代之隆,其法浸备,然后王宫、国都以及闾巷莫不有学。人生八岁,则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而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天子之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与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而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此又学校之教大小之节所以分也。夫以学校之设其广如此,教之之术其次第节目之详又如此,而其所以为教则又皆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余,不待求之民生日用彝伦之外,是以当世之人无不学,其学焉者无不有以知其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为,而各俯焉以尽其力,此古昔盛时所以治隆于上、俗美于下而非后世之所能及也。

 臣按:自古论小学、大学之教未有详明如此者,由是观之,可见学校之教根于天命之性、率性之道,自三皇五帝以来已有之,不过因民生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为而修之以为教,非本无是理而强以之而率民也。后世不知教事之为重而往往从事于政治、刑法之间,间有为之者,亦是慕其名而无其实,立人以为师徒充其位,聚人以为徒徒冒其名,治道所以不古若者,其病根实在于是。有志于三代之隆者必自立教始,欲立教者必自学校始,伏惟圣神留意。

 吕祖谦曰:“学校之设非为士之贫而养之也,又非欲群其类而习为文辞也。不农不商,若何而可以为士?非老非释,若何而可以为儒?事亲从兄,当以何者为法?希圣慕贤,当自何门而入?道德性命之理,当如何而明?治乱兴衰之故,当何由而达?考之古以为得失之鉴,验之今以为因革之宜,此士之所当用心也。自孔门高弟犹勤勤于问仁、问孝、问智、问政,所以为士请之于师,辨之于友,后世之士不逮远矣,傥离群索居而蔽其所习,则固陋乖僻无自进于道,圣人忧之,著为成书以诏万世,教养渐摩以俾之讲习,立师儒之官以董正之,此开设学校之本意也。”

 臣按:先王开设学校之本意,吕氏言之尽矣。教者必知此然后知所以立教,学者必知此然后知所以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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