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弇州四部稿卷八
（明）王世贞 撰
○诗部
△三言古三首
秋日于鳞邢州郡斋分韵赋十二体
白日来凄以隂柅余车将余衾觏倾国申同心目流■意荡淫酿高霞弋遥岑鱠沧海脯穷林饔者何字兰金削峥嵘缓萧森觞前跃无停斟万木飞变徵音洪涛走北陆沈衷愲结竟沾襟
巵语
贵为掾三语荐贫为客万言策饱欲死长三尺饥欲死东方朔厠中鼠空仓雀卵有毛马生角巧抱瓮愚炙毂真渐离假孙叔叶公龙淳于鹄矢欲直鈎欲曲归去来卧空谷
又
世间事那有此齐国王卒饿死沛亭长作天子岁百战垂千祀并六合传二世厠中人断君头堂下客代君侯魏冉走刚成入白起逝安平出吕易嬴政戮韦歇在楚亦如之臣相君窃其母君戮臣弑其父人既工天亦巧唶何为日胶扰
△四言古十八首
黄河之诗
壬子南使至徐邳间事
黄河南奔疾风北来两重莫下激而为灾万籁喧呼三维震颓鷁首戒南风斯忌而亦言戒北河其厉而悠悠我心曷既济之谁云利涉不复改辙谁云走峻不复理楫川平为陆陆滙作泽芃芃禾黍登之塲圃下有守人匿而左顾彼实自卫曷不疑我虽有季昆远不相援虽有讐敌难思共存仰天长歌涕泗丸澜
西山诗
戊申冬以秩祀行作
朝上西山艰哉■〈山上欹下〉崟溪谷多风倏阳而隂胗■〈目蔑〉中肤憯栗缘音十步五步不能见人牛马却走熊罴号吟仆夫告痡口舌屈噤修途无端北陆遵沈道有鼷鼠结穴何深忽而过我杳不可寻菀菀好鸟栖栖中林我独何为伛偻不禁皇命秩祀俾孔之钦肃肃卿相咫尺尔临我躬不遑简书是忱念思愲结盻此高岑
其二
皇命卿士尔往祗谒夙戒卒事毕礼以发仰盻河汉如近寝阙敛其狂颷纵以明月绵绵连山与月见没峩峩隧途松栢郁杌茫茫平原积气如渤巉巉氷岩忽起飘鹘耳听骚屑足蹑怳忽岂不遄返悯此驭卒
戒诗
行逢宋人狂且见妍虽有夷施为谁朱顔南山之雾可以隐斑埋照韬光其乐闲闲浮云自逝大化长还畏垒祀我贤人之间
其二
黄帝肃驾南游具茨襄城之野七圣皆迷慰暋亡途道逢小儿一语了彻拜称天师岂必大隗治其庶而足已不逊他人之资
自青诗
赫赫始兴绍晋维庸爰启家族于江之东圭组蝉嫣郁为大宗改社改邑我祀无穷
其二
谔谔司谏为帝喉舌棠彼晋陵菟裘于越乃启闻孙乃脂宦辙惟良吴会以卜堂棁
其三
世益其滋畀我皇祖厥秩伊何贰卿司马恺悌君子民之父母姻族闾里是粥是乳
其四
遹发厥祥严君奋扬绣绂皇皇被汉及江如冬之日如秋之霜作屏王畿以承宠光
其五
唯余小子甫离於蒙鸣鹿陪京班鵷上宫曾是衮裳而荐雕虫驿驿秋官方迓聿从
其六
严君曰咨毋女作敖毋旷女守毋好是导毋恣狎侮以贻余诮人亦有言匪疢则药
其七
嗟予小子胡言弗受般淫於咏沈湎於酒惟我狂简一二朋友亦既肆口亦既濡首
其八
小道可观致远则非从臾如流狂张若驰嶭彼乔山蹇拟陟之爚彼烈炎徒思炙之
其九
高冠切云长裾被趾联臂蹋足遨於都市玄白惟心雌黄在齿曲突将炎燕雀恬止
其十
天觏闵凶突如来如猃狁孔蕃元戎用驱王锡未终谁将竹书薮雉翩翩凤离於罝
其十一
嗟嗟小子越隔千里冠裳其毁手足其胝号旻莫应呼霜莫起人而得死何所无死
其十二
嗟嗟小子饮息覆盆白日未昭畴为启昏宇宙虽广胡顔自存咎衅实招已矣何言
愍生篇
上坐莫喧下坐一言今者食荠焉知我酸南山有栢朝牂暮斤北山有柽生而参天何以弹乌请用随侯何以攻革请用吴鈎案鵷从禽命豹逐鼠谓汝不捷卒当戮汝迷阳升堂国香道傍土杯在坫玉巵汲浆嫫母挟瑟夷施幽闭师涓教射夔习击技磁石引金阿锡御氷扬舲太行骋骏洞庭寄愁九天渺旷无梯埋忧九渊沈深无蹊千日之外中山曷力百岁而往司命奚德金丹在口噤不能餐岂无永生逝者实叹
△五言古六十二首
寓怀
大禹迷终北黄帝游华胥化城高天表古莽西南隅隂阳亡交气民人恒晏愉乃知八极外至乐故有余沴戾堕中央令我不可居隂谋相攩?肉攫自纷拏冥心超形外冀得恣所如
其二
矫氏脉季梁任治为衆医泣者既不肖歌者亦焉知王孙戒祼葬其友遂因之庄氏等彭殇达人守其规求化焉能化齐物故不齐万类日樛纷忘言将庶几
其三
甲兵被天来朝野无偃居思欲从园绮筑坯商山庐优游终余日俯仰多所愉恒恐坤维拆陵谷荡为墟展转不克谋憣然悟微躯吾闻至人造水火置若无浊酒且自浇块然还太初
其四
成季推郤縠礼乐贵戎机范宣让伯游汰者亦不违端揖堂皇上强楚辑衡雎六氏为三家蚕食公室卑岂惟惭先节晋德日言衰
其五
神龙含夜光千祀自无饥即且甘其带栩栩来见嗤刘累气块结上诉咸巫师大化偶万形此妍彼宁媸两好各自固焉在相是非
其六
骊姬适晋侯戎车啼粧湿入宫与君欢匡牀愧其泣才人邯郸艳自夸倾城国朝陪君王荐夕作厮养匹履荣仍讥贱在约方念适焉知非梦幻役役劳真则
其七
左氏饰繁辞乃在丧其明子长下蚕室述史拟麟经毋论委质亏所爱千秋名夸诩尺寸长冀与大化争无趾笑仲尼桎梏被天刑何况於二生没齿徒营营
其八
孔德岂不弘匡人恨阳虎参孝亦以孚曾母为投杼平原虚掩涕毛生非溺者古有两秋胡空惊茂陵女似是诚有端偶来故无主君子修冥冥毁誉安足数
其九
彘王蔑周武中兴振宣谟殷忧歌云汉虽旱不告逋山甫实明哲方召有良謩徐夷既宁只玁狁亦奔徂人情戒其恒勤思内自渝祈父怨爪牙杜伯蹈淫诛遂令轮台诏千古惜终初
其十
秋风杀万物春气滋羣苗何如谢寒暑不荣亦不凋老氏薄圣人赏罚日哓哓天地为之端生人安不浇寄情太始外恬穆日逍遥
其十一
大禹甘旨酒愀然若有惩万机日坌至焉能事尊罂陶公但湛饮千载自休名贫贱足肆志富贵长营营黼衮与布衣交伸不可争
其十二
昔有无支祈佻负百夫力终古腥淮流金鏁时掣搦贰负杀窫窳帝讨羁石室梏拲锢其形千载郁如腊中祀无百年滔滔恶焉极宣淫荡天纪一死事以息怅然念休代奸人易为贼
其十三
皇王宪天则广覆物不遗四门列九服大开明堂基嬴帝吞六雄扬兵震四垂炎武因遗迹滇岭悉来归魋结袭冠簪卉服改裳衣西琛并南賮王会无後期善哉太史公谓得圣人威竖儒守一经安能知是非
其十四
渥丹未离色返服岂不早念此有尽年徇彼无穷道角犊挂遗编春原日游好紫云西北来慨然商山皓为人作羽翼短髪何皜皜赤松骂留侯钓奇污诸老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
其十五
文景体恭俭陈粟俯丘山易世因其资气欲盖九紘栢梁既以灾建章遂造天蜀汉穷材木少府罄金钱原麓既如髠闾井宁不然感此池上翁精灵泣帝前天心虽仁爱毋乃滋倒悬
其十六
蜀有严夫子渊博世无俦九州历其八意者辞帝州五经亦以四将无废春秋春秋不忍读帝州不可游伐国且问谀君子非所酬是以终岩穴冥心蹈清幽
其十七
四大偶然合六尘遂缘生幻心从兹起空华竟何形执幻既为幻离幻亦无成积渐由奢靡既得不可名万动顺其轨杳然空中澄定静与寂感吾闻之孔经
其十八
卫人迎妇人上车戒笞马至门教送母灭竈将失火入室见臼曰徙牖妨来者此岂非所言於时未为可荆棘横周道雷霆纷来下硜硜小人哉君子言不果
其十九
严仲怨韩相避之轵深里顾盻屠酤间聂生为知已百金何当道片言杀心起老母既以归为君报睚眦阑入白刃林瞥然刺侠累皮面不可迹欲以存其姊人间捐生士殉名安足齿
其二十
■〈彳里〉力见距山浑夕出肥遗軨軨娯空桑鹿台啸鳬徯念欲耕沃沮妖氛纒四维回首盼天阍沈深叩无期相柳食九州膏血弥川坻巫咸不能招伥伥焉所归
其二十一
步出城西门踟蹰中不夷道逢一僊长自称广成师授我一丸药令我杜德机揽镜朱顔凋隤然废威仪禽游无惊翼兽逐鲜辟蹄良玉岂不珍在璞全光辉惜哉和氏子三刖乃其宜
其二十二
西方有圣人自然坐莲花跏趺黄金相下照千恒沙庄严先帝释纷诡诸罗义种种明心地安在鬭毗夸奈何浮屠教土木被诸华求因还生障积幻遂成魔智士达其根愚者将奈何
其二十三
杨朱嗟旅人二妇不相当美好由心造贵贱亦何常屈平避上官楚材湛沅湘李牧中郭开赵氏血纵横俯念千秋感畴能竟其方揖莸登兰席虽尊故不芳投璧陨磻阶虽碎不移光
其二十四
衰周渝王纪战伐浩相寻兵戈无宁绪诗书故不任贾竖亦钓奇王孙折豪心片言双白璧一字千黄金虽非吐哺节收名良已深挟瑟华阳宫朱门日沈沈所以蓬蒿士宁为抱膝吟
其二十五
春秋宁无战国辞良已修获主称下臣伏剑不相尤虽靡赓歌代优然见文柔冯轼观士戏无礼为君羞况乃杯酒间语笑皆戈矛
其二十六
老父哀龚生天年胡轻掷孙登诮中散不能含龙德被裘舍遗金恶在留其迹生名为杀身君平悟真易二士岂不显四贤胎余则知白而守黑乃为天下式
其二十七
越石豪贵姿贾氏为密亲苟无晋阳操若濡意何伸深源苍生望何如渭川滨高卧不克全北伐丧其真慎始固所贵薄终不足陈狐兔当衢跃豺虎争囓人七尺犹未掩是非遽难论
其二十八
赤水三珠树横条贯中天金气何陆离窃窥太乙躔执法不能纠紫微竟何言下土虮虱臣中夜心茫然岂无弯弓志腕弱意何宣矫首太阳升胡为向虞渊
其二十九
在天恶疾风飘颻无定期一决土囊口迭宕不支持强排浮云出又复拘阂之吹沙荡青冥日月改光辉波涛甘湛溺借汝发其私此物何足论但恐伤天威
其三十
吾闻共工氏力欲吞九州余愤竟何伸举首触不周天为西北摧地为东南浮万姓弃嬴秦项籍首相讐白骨填函谷濉水血不流虽无君人业千载起雄谋战伐浩无终吾生已马休
杂诗九首
季夏薄火旻出游汗徒御浮云迥生惨凛然被霜露戈甲满道周行留泣相顾匈奴为我讐安能罢遣戍往甘三时逸今征匪秋莫死地身独任焉用亲与故壮恐当军锋弱恐弃中路西隣贾人子一充嫖姚部黄金槖駞装貤封及千户瀚海天如赭彼人曾何覩
其二
日予追祸遘往者祆氛逼时平无二人难起有羣策英英赵司成抗节砺金石庭陛秋风生飒然万象辟徐卿探乱源杨子杜机逆将相伊吕俦皇仁示微责大泽丧明珠茫茫不可得斯物返其真吾徒斗间色
其三
甲兵举世隘贫贱百年轻扰扰时人意焉知肝胆诚吾贵中心悦何用等浮名泽云固易变溟渤亦可耕道苟後三光岂在凋其形
其四
客从东方来车马何偪侧昔者魏其里今趋武安宅武安高楼台皇皇径百尺欢宴迷莫旦黄金为上客魏其里中人相与歌恻恻以此去时路等彼来时迹
其五
盈盈青闺女皎皎明朱顔迥步惜流影履綦戒前轩自爱鸾凤音不闻中堂言君王下长秋掖廷或见填既忧入宫妬复愧黄金妍生业本田桑昏旦劳所安毁艳以自秘羞同狭邪传
其六
没人游大壑出入鲛鳄间手持珊瑚树口噤不能言务光岂有希亦自湛於渊各顾徇所好焉能两攀援道逢衣冠客毂击马不旋与子行苦殊何用见疑患
其七
公子敬好客高义薄秋旻前堂罗钟鼓後厨击肥新千金一言夀琐琐何足云中夜杀声起鸟兽东西奔四顾皆荆棘安见堂中宾竭力前卫营乃是爨下人公子追自咎气结不能陈恩施岂不广各自顾其身平生国士言是非难等伦
其八
步出城西门雕甍横周络业篁上迫天菱藕弥陂泽问是谁家墅居人答相错春卉依都尉秋条属金吾问姓良欲陈後主恐复殊所遇多故物百岁人焉俱贫富生丑好来往为亲疎茫茫任宇宙何用竟其初
其九
如姬奉王寝公子得兵符君恩岂不深各报徇所图秦王幸赵倡子政乃托躯谓为嬴秦祀千载永欢娯子政自有父赵倡自有夫将心向他人垂死心未孤冥冥移社稷讐敌安得如微衷亮何叩恻怆以长吁
偶成
白日未易归悄步庭中间蝉鸣高树枝鸣声一何闲何知金颸袭微质坐来捐世末竟难期焉在夸少年亮无根株固误使百忧煎
秋日感怀
孟秋辞残暑稍稍澄露曦飞沙来填穴玄鸟逝安归行人筹往路还理箧中衣夜永尚易晨白日渐如驰不惜流光逝所惜来者非玄蝉虽徵响哀思竟陈谁失志在饥寒饱暖不可挥
杂诗（为诸生时作）
东家有美人日日理红顔春风爱如花玉立当门前西家有美人曲局不成鬋觕衣蔽韶质深闺闲茂年荡子乐行游共夸东家妍愿君弃所知愿君重所捐
其二
庭前有丹桂西风吹落花贵者集裀幕贱者泥与沙泥沙安足悲裀幕安可夸既离本枝固焉能念芬华毋为计荣辱恻恻长自嗟
其三
吾闻上古世纯默澹玄始太和渐以散皇纲荡无纪皜皜白日内昏风忽然起生人无常遘致福岂在已马以一鸣斥鳬以不鸣死生者岂必鸣鸣者岂不生所以贤达人顺时复安贞嗟彼儵与忽无乃营神形
杂诗六首（归後有感而作）
开卷意不怿躧步临清池好风从东来披拂中所宜羣植欣向荣谁能安後时踟蹰将西暝稍稍见清辉明月虽投怀不鉴中所悲非因一尊酒畴为蔽余思
其二
萋萋谷中兰素质何葳蕤仰不覩天日敢望雨露滋虽或微芬发寂寞聊自知萧艾升君堂左右争光辉与子固殊途安用迫相疑
其三
谡谡庭际松一生恒孤植幸以斤斧余风霜时摧击亮无栋梁具又乏桃李色安能媚春阳为人事雕饰去去勿复言敛分终山泽
其四
班姬奉增成衔理甘曲局宁知迫岁晏商颷粟寒玉李平一侍儿咳唾黄金屋朝矜赐膏沐夕矜荐丝竹勿谗纨扇歌此歌本当哭
其五
山鸡具五色毛尾长离蓰顾影殊沾沾凤皇当如斯不独时世人娄朱亦见欺栖栖檐际鳬颈秃爪距卑稻粱不时沾鼎俎偶见遗寄声於凤皇何忍亦何疑
其六
采薇吴山阿行行日将夕道逢羽衣子授我药五色谓我当服之与天无终极生趣久已沦安能淹兹域饰申以待归留者翻为客顾叹此寸心千载谁当白
读史有感十二首
汉武箠八荒中原亦云蒿神鲛甘鼎腥天马以游遨归来大受计栢梁造天高赫哉轮台言黔首息讴谣肝腑授亲臣八柄唯所操鈎戟化为耝大农自称饶薄海颂明哲宁知贤者劳
其二
子长负奇气少多贤豪游堕身蚕室间戢影旃孟俦推毂岂不厪惧为君子羞强戚■〈蠢，万代春〉东都帷幨运奇猷金章耀左貂济济十九侯黄屋日以卑炎烬掷洪流唶哉履霜叹千载有遗忧
其三
秦王睨萯阳怒若彪虎哮尸者二十七末乃卿茅焦砺齿肉六雄分甘先尉缭如何云阳狱王孙中郁陶千古感说难逆鳞不可调所以商山客翛焉托渔樵
其四
长卿赋上林将以明得意及乎谏猎书凛然垂堂示驰骋私所便能无忽神器衆知乘船危污轮诤何厉为谢张大夫晓人当如是
其五
白髪四老人汉皇不能致羽翼功既成飘然归地肺留侯虽强食未闻更延世萧傅辞旧恩怅然仇廷尉矫首前二疏冥冥在天裔寄言风云者倘来安足恃
其六
文帝繇代来王臣尽朱邸不闻昌武辈遂与绦灌齿椎朴据细旃节啬贻来轨洛阳一少年志欲扬汉美毋使元气漓长者意乃尔
其七
不韦泣酖杯业为钓奇误槖中千黄金易君十万户李斯泣五刑实以仓鼠故不见三川守车马辉衢路巧尽拙自来利往名独污所以西山客居然一环堵
其八
昨者饮魏其今来客田蚡朝事卫长平夕从霍冠军矫矫任与灌用志乃不分何如一岁星濩落金马门醉来据地歌去就两无闻
其九
汉魏世云季王纲日下挠入则领尚书出则揆百寮隂晴薄太阳曀霭为不消喜怒变斯须威福惟所操魑魅窃天权雷霆废其曹大易戒履霜为渐非一朝
其十
武帝掊隂山失得与之均二李竟不归汉骨委边尘及乎元成世呼韩乃来宾舍馆葡萄宫奉表称外臣彼运偶成衰上策岂必臻所以外宁惧腼焉思圣人
其十一
平陵朱阿游请剑诛佞臣天怒再为折殿槛不复新优游平津邸笑谓薛赣君小生欲相吏而我岂其人所効苟不讐遂掷国士身是以达节者千秋恒自伸
其十二
淳于挟帝私公卿富交游婉■〈女恋〉谁最亲丞相高陵侯一旦淳于败丞相荷帝留白简二十人往往中所讐洎乎应大灾君宠外虚优累累北邙上恩怨同一丘千载读其书令人慕巢由
弇州四部稿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