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远因缘
三种因缘
在此释义中将本生因缘分为三种：一曰远因缘，二曰不远因缘，三曰近因缘。从大士伏在燃灯佛足下发“将来必当成佛”的誓愿起，至现一切度身转生兜率天的事迹，为“远因缘”；从兜率天身死起，至在菩提道场得一切智的事迹，为“不远因缘”；“近因缘”则是佛在各处所说的事迹。听者须把这三种分别明了，故于说本生因缘之前，先说这三种因缘的段落。以下就说远因缘。
善慧婆罗门
相传去今四阿僧祇十万劫以前有一都城，名曰不死。一个婆罗门名曰善慧，住在那里。他父母都是好出身，家系清净。七代以来，相承不杂，在族姓上无可指摘。容貌生得美丽俊伟绝伦，他不做别的，只一心学习婆罗门的学艺。
他在还未长大时就丧了父母。替他家理财的管事拿出用铁制成的簿据来，把那满藏着金、银、摩尼、真珠等珍物的宝库打开，对他说道：“哥儿！这是你母亲的，这是你父亲的，这是你祖父的，你曾祖的。”这样把七代以来的财物报告以后，说：“仍由我保管着吧！”聪明的善慧想：“我父亲、祖父，他们积了这么多的财产，并没有一文带到那个世界去，但我非造出能把这些带走的种子不可。”于是陈明国王，叫人敲着大鼓巡行城内，向大众广行布施，自己就出家修苦行去了。这故事详记在《佛种姓经》 ① 中，但全是偈语，不容易懂，所以这里改用谈话，随处把偈语插入了来叙述。
不死城
去今四阿僧祇十万劫以前，有一个都城名曰不死。城中充满着十种声音。《佛种姓经》中这样说：
四阿僧祇百千劫以前，有一个美而快乐的都城名曰不死，食物饮料俱丰富，城中充满十种声 ② 。
象声、马声、鼓、螺与车声，
“吃啊！喝啊！”的待客宴飨声。
城中凡百都完备，一切业务所集中，七种之宝无不齐，各种人才皆荟萃。
善业之人皆来住，繁荣得如天堂一般。
其中有一个名曰善慧的婆罗门，
蓄积着数亿的宝，有许多的财与谷。
他是一个学生，
熟谙神咒，精通三吠陀，于相术、史传等也擅长。
注释：
①《佛种姓经》（ Buddhavamsa ）为经藏五部中小部经典之一，经中叙述过去二十八佛之事迹。
②所谓“十种声”者，于十三偈所举六种声以外，尚有小鼓、笛、铙、钹、铜锣四种声。
善慧的冥想
一日，贤者善慧在宫殿的楼台上趺跏独坐了，自己忖道：“贤者啊！在来世受生是苦痛的。转一次生要毁坏一次躯体，也同〔是苦痛的〕。我此身是生、老、病、死之质，要以此劣质去求不生不死、不老不病、无苦无乐、清凉不灭的大涅槃。凡是脱离生死、归趋涅槃者，想必都走这一道路的。”经中这样说：
我独坐了如是思维，
再转生是苦痛，此身毁坏亦然。
我将以此有生、老与病的劣质，
去求不老、不死的平稳安乐。
我将舍弃这充满着各种尸体的腐烂之身，
成为无求无欲者而逝。
这道路是有的、应有的、非有不可的。
为了想脱离生存，我将努力去到达此道。
有与非有、生死与涅槃
他更这样想：“世间有与苦痛相反的安乐。同样，既有有〔生存〕，也必有与此相反的非有〔非生存〕。有热就有全无热态的寒，同样，既有贪欲，那全无贪欲的涅槃，也非有不可，有与邪贱之道相反的善良无过之道。同样，既有邪的生，那舍弃一切之生的涅槃，也非有不可。”经中这样说：
恰如有苦必有乐的样子，
有有亦应有非有可期。
恰如有热必有寒的样子，
有三火 ① ，亦应有涅槃可期。
恰如有邪恶亦有善良的样子，
在生时，亦应有不生可期。
注释：
①三火：喻贪、嗔、痴三毒之烦恼。
过在人不求道
他又想：“譬如有人埋居在粪堆之中，望见远处有一大池，五色莲花覆盖其上。这时那人当然会想：‘向那条道儿走，才能到达那里呢？’急急去寻求可通那池的道儿。如果他不去寻求，这不是池之过。同样，虽有洗净烦恼之垢的不灭的大涅槃池，而不自去找寻，这不是不灭的大涅槃池之过。又譬如有人被盗贼四面包围，虽有逃遁之路，而不逃遁，这不是路之过。同样，人被烦恼四面包围，虽有到达涅槃的安全之道，而不自去找寻，这不是道之过，是那人自己之过。又譬如人为病所困，虽有能治病的医师而不去寻求，请其疗治，这不是医师之过。同样，人为烦恼之病所困，虽有深知除烦恼之道的教师，而不去寻求，这是其人自己之过，不是灭除烦恼的教师之过。”经中这样说：
譬如陷在粪里的人见到湛然的池，
若不自迈往，不是池之过。
明明有不灭之池可以洗净烦恼之垢，
若不自迈往，过不在不灭之池。
譬如人被敌围困，尚有一条出路，
若不自去投奔，不是路之过。
明明有安全之路可以解脱烦恼，
若不自去投奔，过不在安全之路。
譬如人患病，有医师可为疗治，
若不自去求治，不是医师之过。
明明有导师可以救治烦恼之病，
若不自去寻访，过不在导师。
舍弃腐烂之身
他又想：“譬如喜清洁的人，若见自己头上惹着腐臭的死东西，必要去掉了，心才爽快；我也该弃此腐烂之身，成为无欲者，而入涅槃之城。譬如男或女入厕排泄便溲，厌恶秽浊，急忙走开，毫无系恋，不想把排泄物装入袋中或用衣襟承兜了，带回自己那里去；我也该弃此腐烂之身，成为无欲者，而入不灭的涅槃之城。譬如船夫舍弃破漏的船，无所顾惜；我也该毫不可惜地弃去此九孔有漏之身，入涅槃之城。又譬如有人携带种种珍宝，与众贼同行，为想保全珍宝，自然要离弃众贼，另觅安全之道；此易毁之身，犹如劫掠珍宝之贼。我若对他起爱着心，我的尊贵的道的法宝就会失去。故我该弃却这贼一般的肉身，而入涅槃之城。”经中这样说：
譬如行人在头上发现了腐臭的尸肉，
必要弃掉了，才安乐自由地前进；
我也将这宛如满惹腐尸的腐烂之身舍弃，
成为无求无欲之身而逝。
譬如男或女入厕排泄了便溲，
就无所系恋地走开；
我也将舍弃这充满腐尸的肉身而逝，
像便溲者离开厕所一般。
譬如船主弃却破漏的船，
毫不顾惜地走开；
我也将舍弃这九孔漏水的肉身，
像船主弃却破漏之船一般。
譬如有人携带珍宝与贼同行，
恐失却珍宝舍贼他去；
我这肉身宛如大贼，
为恐失却幸福，将舍之而逝。
善慧出家修行
如是善慧用了种种譬喻，联想出离之意义，像上面所说过的样子，把家里的无量数的财宝向乞丐、旅人以及其他的人们喜舍，大行布施，弃却了物质与烦恼之欲，离开那不死城了。他独自在雪山地方的有法山附近设一道院，葺木叶以为小舍，复辟成经行处。此经行处无五种不便 ① ，具八种便利 ② ，可以寂心。为欲获得神通力之故，在道院中脱却了有九不便 ③ 的俗服，改着那具十二种德 ④ 的树皮之衣，出家而为道士。既出家后，复把有八种不便 ⑤ 的木叶之小舍弃却，改在具有十种便利 ⑥ 的树林下居住，辟除五谷，只吃拾来的果实。有时坐、有时立、有时经行，精进努力，在七日之中，就得八定与五力，他所希望的神通力，果然得到了。经中这样说：
我这样想了，把数亿之财施给贫者与富者，
独自入雪山去。
离雪山不远，有山名曰有法，
我在那里设立道院，造成小舍。
我辟成经行处，无五种不便，具八种便利。
就在那里获得了神通之力。
在那里，我脱却了那有九种不便的俗服，
改着具十二种便利的树皮之衣。
把有八种不便的木叶小舍弃了，
住到有那十种便利的树林之下。
辟除耕种所得的谷类，
摘拾林间现成的果子。
我在那里坐立经行，精进努力，
未到七日就获得了神通之力。
注释：
①所谓“五种不便”者，一、地面硬而不平；二、场中有树木；三、矮树丛生；四、太狭；五、太广。
②所谓“八种便利”者，一、无财与谷物可取；二、适于行无过的托钵；三、可以安然餐食托钵所得之食物；四、不扰人民；五、无求于人之欲；六、不患盗贼；七、不与王或大臣亲近；八、四方无障碍。此八者亦称沙门之乐。
③所谓“九种不便”者，一、高价；二、由他人制成；三、易污，须洗染；四、破旧后须缀补；五、不易再得；六、不适于苦行出家者；七、外敌者亦可着用，有被攫夺之忧；八、服之则为身之装饰；九、旅行时起携带行李之欲念。
④所谓“十二种便利”者，一、廉价而且适当；二、可自己手制；三、不易受污，污亦易洗；四、破旧以后不须缀补；五、再得再造皆易；六、适于苦行出家者；七、外敌者得之亦无用；八、服之亦不成为身之装饰；九、服之轻而不重；十、不致引起对衣服受用品之欲念；十一、制作时无过；十二、失之也不可惜。
⑤木叶小舍，并非定是粗劣之小屋，乃行者住处之通称。所谓“八种不便”者，一、须费力集取材料建造；二、草与木叶、泥土等堕下时，须重行加置，常有修缮之劳；三、仅适于老人坐卧，不时须起行者居之，则心不能住于一境；四、防护寒暑，反使身体虚弱；五、有屋者易招在内作恶之疑谤；六、可以引起占有之执著心；七、有屋就有第二人；八、屋中有蚤虱、守宫、蚊虻等类，居住其中，即有无数同居者。
⑥所谓“十种便利”者，一、不须费劳力，到处即是；二、无扫拂之劳，便利可居；三、无起而他往之必要；四、洞敞无蔽，耻于为恶；五、无内外之隔；六、不起执著；七、对屋内生活无爱着心；八、不与他人同处，无排阻他人之事；九、居之快适；十、树下随处可得坐卧之处，对坐卧处无爱惜心。
燃灯佛出世
在行者善慧获得了神通力，享着禅定之乐而度日的当儿，燃灯佛出世了。当这位佛入胎、出生以及得菩提、转法轮的时候，大千世界原曾各起震动，发过吼声，现过三十二种的前兆。行者善慧因为在禅定中，却未曾听到那声音，也未曾见到那前兆。经中这样说：
当我达到完成之境，于法获得自在时，
燃灯佛出世了。
佛虽曾入胎、出生、开觉、说法，
我因专心于禅定，未曾见到这四种相。
燃灯佛到喜乐城
这时，燃灯十力者由四十万名的漏尽比丘随伴着次第游行，到了喜乐城，住在善现大精舍。喜乐城中的住民得到“沙门的长者燃灯得最上开悟，为转法轮故，次第游行。今已到喜乐城，住在善现大精舍”的消息，就大家手执香华，携提了熟酥、生酥与药品、衣服之类，到佛的地方来，向佛礼拜，供上香华后，退下坐在一旁。大家听过了佛的说法，请佛于明日去受供养，然后起身回去。
城民迎佛
次日，他们做大施食之准备，把全城装饰起来。修理十力者所经过的道路，有被水隔断的地方，则用土填满，将地面弄得平平坦坦，铺上一层银色的沙，又把炒熟的谷物与鲜花抛在路上。沿路到处挂起种种颜色的旗帜，排列芭蕉树与满装着水的瓶。
善慧空中见闻
这时，善慧行者正从道院飞升到空中，在那些城民的顶上经过。见大众如此高兴，惊讶起来，便向他们问道：“你们把路装饰起来，为了谁？”经中这样说：
边鄙的城市接待如来，
以欢喜心清除着道路。
我此时正从道院出来，
拂着树皮的衣在空中飞行。
见大众欢喜若狂，
便下来向他们询问：
“许多人狂喜兴奋，
清除道路，是为了谁？”
人们回答他说：“善慧尊者，你不知道吗？燃灯十力者成正等觉，转无上法轮，游行四方，到我们喜乐城来了，现在就住在善现大精舍中。我们为了接待这位世尊，所以修理着佛世尊所经过的道路。”善慧行者想：“在世得闻佛名，已是很难，要亲见到佛，不消说更难了。我也应加入他们之中修理佛所经过的道路。”于是就向大众恳请道：“划一段地方给我，我也来与你们一同修理道路吧。”大众赞成他的话，说：“知道了。”他们早就知道善慧行者是有神通力的，便把那有水隔断的一段划了给他说：“请你担任这段的修理。”
善慧伏身土上
善慧对佛起欢喜心，自己想道：“我原能以神通力修好此道路，但如此修理，犹觉不足，今日我应以肉身来服役。”于是就去搬了土来投入缺处。他尚未把道路修好，燃灯十力者率领了四十万个有大威力、具六神通、得漏尽智的人到来了。天人们捧着天界的花环与香，奏着天乐，人们捧着人界的花环与香，随之而行。十力者以无限的佛力，跨行新修的道路，那样子好像狮子在雄黄山顶跳跃。善慧行者张开眼来，见十力者具三十二种大人之相，以八十种随相而为庄严。佛体放六金色浓光，长达一寻，或形如花冠，或成对发射，好像电光以种种形态，在摩尼色之天空中出现。他目睹着这无上的妙相，想道：“我今日应对佛作身命的喜舍。佛啊，请勿走泥上，与四十万诸阿罗汉在我的背上踏着走，把我的身体当作一座摩尼珠的板桥。这在我将是永远的利益与安乐吧。”于是他就解散了头发，把羚羊之皮、树皮之衣、连同解散的头发铺在漆黑的泥上，伏着身子，好像一座摩尼珠的板桥。经中这样说：
他们回答我说：“无比伦的胜者、导师、燃灯佛出世了，
我们在为这位佛清除道路。”
我听到“佛”字立刻起欢喜心，
唱着“佛！佛！”表示满腔的喜悦。
我立在那里高兴地这样想：
“应下种子在这里，不应让这机会错过。”
你们如果为佛清除道路，也请分一段给我，
我也要加入来清除。
于是他们划出一段道路来给我，
我一心地念着佛，把道路清除。
我还未清除完毕，大牟尼、胜者燃灯佛迈着步来了，
四十万的具六神通，得漏尽智离垢者随伴着。
大家在鼓乐声中，迎接礼拜，
人天出声欢呼。
天人见到人间，人间见到天人，
一同合掌跟随在如来之后。
天人用天界的乐器，人间用人界的，
一同在如来之后演奏着走。
空中的天人们把天花散下，
曼陀罗 ① 、莲、跛里耶多罗迦 ② 。
地上的人们把华投上，
瞻匐 ③ 、赛剌剌 ④ 、尼波 ⑤ 、那伽 ⑥ 、奔那伽 ⑦ 、开多迦 ⑧ 。
于是我解散了头发，
把树皮之衣与兽皮铺在泥上，俯身而卧。
“请佛与诸弟子不踏泥土，从我身上踏遇，这是我的利益。”
注释：
①曼陀罗（mandārava），圆花、适意花、珊瑚树花。
②跛里耶多罗迦（pāricchattaka），亦作波利质多罗、昼度、天游，忉利天中第一树。
③瞻匐（campaka），亦作瞻波、占婆。金色花、黄花，白黄色有香气之花。
④赛剌剌（salala），香花之一种。
⑤尼波（nipa），阿输迦花之一种。
⑥那伽（nāga），龙之意。
⑦奔那伽（punnāga），龙树花。
⑧开多迦（kotaka），香花之一种。
善慧的誓愿
他俯伏在泥土上，重新把眼张开，拜观燃灯十力者的尊严佛相，想道：“如果我希望的话，我可以烧尽一切烦恼，作为僧团的后进者而入喜乐城去吧。但我何必故作伪相，烧尽了自己的烦恼而入涅槃呢？像燃灯佛的样子，成了无上正等觉者，以法为舟，把大众从轮回之海度脱，然后入大涅槃吧。这才于我相应。”他这样想了，就定下了结合八法 ① 来成佛的决心，卧在那里。经中这样说：
我卧在地上作是意念：
“我现在如果希望，可以把烦恼烧尽，
但我何必作此伪相，
我将达一切智，在人天世界成佛。
我有了力量，独自得度，有什么用？
要达一切智去度人天世界。
我将成为有此大力量者，
达一切智，去度许许多多的人，
断轮回之流，灭绝三有，
乘正法之船，度尽人天世界。”
但希望成佛，要具有种种条件：
要为人，为男子，有因缘，见佛，出家，具德，还要奉事与愿心；他定下了结合八法去成佛的决心。
注释：
①八法：见第六九偈。
燃灯佛预言
燃灯世尊来到善慧行者的头旁就止了步，像把雕有摩尼珠的狮栏开放似的，张开了具五色净光的眼睛，看着卧在泥土上的善慧行者，想道：“这行者决心成佛，卧在这里，但他的心愿能成就不能呢？”向未来方面观察，知道“这行者经四阿僧祇十万劫以后，将成名曰瞿昙的佛的。”于是就立着对群众作这样的预言：“你们不见一个作极度的苦行的行者在泥土上卧着吗？”群众道：“世尊，的确见到。”佛道：“他决心成佛，这样卧着。他的心愿必将成就。从今四阿僧祇十万劫后，将成为佛，名曰瞿昙。迦毗罗卫是他的都城，母曰摩耶妃，父曰净饭王。弟子以长老舍利弗为最上首，目犍连次之，阿难陀为他的侍者。女弟子以长老尼谶摩为最上首，长老尼莲花色次之。智慧成熟以后，出家行大精进，在榕树之下受了乳糜供养，至尼连禅河畔去啜食，登菩提道场，就于阿说他树下，成无上正觉。”经中这样说：
知世间、应供者燃灯，
立在我的头边如是说：
“看这大苦行的结发行者啊！
他将在无量劫后出世成佛。
这位如来从欢乐的迦毗罗卫遁出，
去修难能的精进努力之行。
如来坐于羊牧树下，
接受了乳糜的供养，走到尼连禅河畔。
胜者在河畔把乳糜吸食了，
经过平坦大路，到了菩提树下，
最上者向菩提道场右绕作礼，
就在阿说他树下成了正觉。
这位佛名曰瞿昙，
生他的母曰摩耶，父曰净饭，
那无漏离贪、寂心得定的目犍连与舍利弗，
是他的上首弟子，
阿难陀为侍者、随侍胜者，
谶摩与莲花色为上首女弟子，
皆是无漏离贪、寂心得定者。
这位世尊的菩提树曰阿说他。”
人天欢喜
善慧行者想：“佛说我的愿望会成就哩！”满腔欢喜。大众听了燃灯十力者的话，说：“佛说善慧行者是佛的种子，是佛的幼芽。”也都快乐。他们又这样想：“譬如人渡河时，如不能就在对过的渡头上岸，则当在下游次一渡头上岸。我们之中，不及因燃灯十力者之教入向果的，将来会在你成佛的时候，当面入向果吧。”当下就立起了如此的志愿。燃灯佛称赞着菩萨，捧了八束花，作右绕之礼而去了，四十万的漏尽者也把香与花环向菩萨奉献，右绕而去。人间、天人也各献了供物，向菩萨作礼而去。
你必成佛
菩萨于大众去后，立起身来，说：“把波罗蜜来检点吧！”就在花堆上趺跏而坐。这时，一万大世界 ① 的天人们都集了拢来，发出欢呼之声道：“尊者善慧行者啊！从前每逢诸菩萨说着‘把波罗蜜来检点吧’作趺跏坐的时候，必有许多前兆。今天这些前兆一一都现出了，你必成佛。我们知道，一个人如果有这样的前兆，他必成佛的。请你坚定自己的精进心而努力啊！”他们复以种种言语称赞菩萨。经中这样说：
人天听了这无上大仙的话，
欢喜地说：“他是佛的种子与幼芽。”
十千世界的人天，
欢呼拍手，合掌作礼，含笑相语：
“如果我们未能于斯世了解今佛的教，
来世当与此行者相值。
恰如渡河者不在对过的渡头上岸，
会在下一段的渡头登陆。
我们在今世若虚过了这尊胜者，
来世尚有这位行者可遇到。”
知世间、应供者燃灯，
称赞了我的行动，跨举起右足去了，
在场的佛弟子都对我作右绕之礼，
人、龙、乾闼婆亦向我礼拜而去。
导者与弟子众去远不见了，
我就从地起来，
我以乐为乐，以悦为悦，
满腔欢喜，趺跏而坐。
我坐了，作是思维：
“我专修禅定，已达上智的彼岸，
在一千世界中，任何仙士都不及我，
神通绝伦，我曾得到此乐。”
我趺跏而坐时，十千世界之住者发出大声，
说：“你必成佛。
从前诸菩萨趺跏庄坐时，必有种种前兆，
这些前兆今日都应现了。
寒会消，暑会退，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十千世界会肃静无哗，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大风会不吹，大雨会不下，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水陆的花都会顿时开放，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蔓草树木都会顿时结果，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空中地上之宝，会顿时放光，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人间天界的乐器，会顿时发声，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各种颜色的花会顿时从空中散下，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大海会高涨，十千世界会震动，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地狱中诸火会顿时消歇，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太阳会无翳障，星光会一齐显露，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不消下雨，地上会突然涌出水来，
今日地上涌出水来了，你必成佛。
星群星斗会在其座发彩，
今日氐星与月相合了，你必成佛。
一切栖在穴中的东西，会随意出来，
今日他们都从栖处出来了，你必成佛。
一切有生的东西会毫无不平，顿觉满足，
今日他们都满足了，你必成佛。
疾病会痊愈，嫌恶之念会消灭，
这些今日应现了，你必成佛。
那时贪、嗔、痴会消灭，
今日这些消灭了，你必成佛。
那时会无有恐怖，今日果然无有，
我们由这前兆，知道你必成佛。
那时灰尘会不上扬，今日果见是事，
由这前兆，知道你必成佛。
天香会吹来，一切可厌的气味齐消失，
今日这天香吹来了，你必成佛。
除了无色界天，一切天人会出现，
今日他们一齐出现了，你必成佛。
下至地狱，一切的众生会顿时出现，
今日他们一齐出现了，你必成佛。
墙壁门户与石块，在那时会不成障碍，
今日这些都如空了，你必成佛。
死与生在那刹那间会都不起来，
今日复见是事了，你必成佛。
请坚持精进，勿中止，勿退转，
我们知道你必成佛。”
注释：
①大世界为Cakkavāla〔铁围山〕之译语，原语指围绕四大洲及其周围之大海而连峙的山脉，然亦指被此山脉所围之世界，故译作“大世界”。
佛语无虚妄
菩萨因了燃灯十力者与十千世界的天人的话，越得到助力，这样想道：“佛语无虚妄，不会有错过。譬如投在空中的土块必定落下来，有生的必定有死，夜尽了太阳必定升起，狮子从栖处出来必定作狮子吼，怀孕的女人必定产儿，这都是决定的，不能摇动。佛语也如此，决无虚伪。我必成佛吧！”经中这样说：
我听了佛与十千世界天人的话，
满腔欢喜，作是思维：
“佛不作不了义语，胜者之言无虚妄，
佛无有不诚，我必成佛。
譬如投土空中必落地上，
佛的尊言亦如此确实不变。
譬如一切有生者必有死，
佛的尊言亦如此确实不变。
譬如夜尽必继以日，
佛的尊言亦如此确实不变。
譬如狮子从栖处出来必作狮子吼，
佛的尊言亦如此确实不变。
譬如胎中的婴儿必出生，
佛的尊言亦如此确实不变。”
布施波罗蜜
“我必成佛吧！”菩萨如是断定以后，就把成佛之基础来找寻。“成佛的基础之法何在，在上方吗？下方吗？四方吗？抑是四方之隅吗？”他找遍了全法界，找出了从前诸菩萨第一步所修行的布施波罗蜜。自己教诫道：“贤者善慧啊！你从今要完成这第一的布施波罗蜜，如果能像倒置水瓶不留滴水的样子，把财产、名誉、妻子、肢体毫无吝惜地尽施与求乞者，你会坐在菩提树下成佛吧。”他决心坚持这第一的布施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于是我到处找寻成佛的基础之法，
从上方、下方乃至十方。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一的布施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曾所经由的大道。
“你若欲得菩提，
先坚持这第一波罗蜜，把布施行完成啊！
譬如满贮着水的瓶倾倒了，
水即泻尽，不留涓滴。
遇有求乞者，你应不问贵的、贱的或中间的，
尽施所有，像倾瓶泻水啊！”
护戒波罗蜜
既而他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个”，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二的护戒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从今要完成护戒波罗蜜。如果能像犛牛爱护尾巴、不顾生命的样子，郑重守护戒行，不惜性命，你会成佛吧。”他决心坚持这第二的护戒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个，
若列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二的护戒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若欲得菩提，
要坚持这第二波罗蜜，在戒上成满啊！
譬如犛牛在尾巴将遭损害时，
宁牺牲生命不使尾巴受损害。
要在四阶级中把戒成满，
护戒如犛牛之护尾巴啊！”
出离波罗蜜
既而他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三的出离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从今要完成出离波罗蜜。譬如久处牢狱者对牢狱无爱着心，厌憎其处，不想留在那里，你应把一切生、有，认作牢狱，厌憎生、有，但求出离。这样，你会成佛吧！”于是决心坚持第三的出离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
若别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三的出离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若欲得菩提，
要坚持这第三波罗蜜在出离上成满啊！
譬如久在牢狱受苦者，
对牢狱不起爱着，但求脱出。
你应把一切生、有，视同牢狱，
为脱出生、有故，趣向出离啊！”
智慧波罗蜜
既而他又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四的智慧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从今要完成智慧波罗蜜。不论贱的、贵的或是中等的人都不应鄙视，要接近一切贤人去问询啊。譬如比丘托钵巡行，对卑微的或其他各种各样的人家概不鄙视，次第行乞，但求获取自己的资粮。你如果能这样地去接近一切贤人，询问他们，你会成佛吧。”于是决心坚持第四的智慧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
若列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四的智慧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若欲得菩提，
要坚持这第四波罗蜜，在智慧上成满啊！
乞食的比丘，不管门第的卑微、高贵或寻常，
按户不漏，行乞以获取资粮。
你若能如是遍询智者，成满智慧波罗蜜，
就会达到上菩提吧！”
精进波罗蜜
既而他又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五的精进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从今要完成精进波罗蜜。譬如百兽之王的狮子，在一切动作 ① 上都非常精进，你在生存上一切动作如果都能高强地精进，就会成佛吧。”于是决心坚持第五的精进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
若别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五的精进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若欲得菩提，
要坚持这第五波罗蜜，在精进上达到成满。
百兽之王的狮子或坐或立或经行，
都非常精进，昂奋其心。
你在生存中能如是坚持精进，成满精进波罗蜜，
就会成佛吧！”
注释：
①动作（iryāpatha），通常译作“四威仪”，即行、住、坐、卧四者。
堪忍波罗蜜
既而他又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六的堪忍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从今要完成堪忍波罗蜜。不论他人称誉你或鄙薄你，要一概容忍。我们把东西向大地投掷，不论清净的或不净的，大地一律忍受，不分恩怨。你若能把他人对你的毁誉如此容忍，就会成佛吧。”于是决心坚持第六的堪忍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
若别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六的堪忍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今若能坚持这第六波罗蜜，心不舍离，
就会达到上菩提。
大地不论投下的东西净与不净，
一律容受，不生嗔喜。
你若能对一切毁誉如此容忍，把堪忍波罗蜜成满，
就会达到上菩提吧！”
真实波罗蜜
既而他又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七的真实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从今要完成真实波罗蜜。任凭天雷将落到头上来，不要因了财宝或其他利欲的缘故，明知故犯地说谎语啊。那向晓的明星，终年四季老是循着自己的道路运行，决不改走他途。你如果能如是坚守真实，不说谎语，就会成佛吧。”于是决心坚持第七的真实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成佛之法，不应只是这些，
若别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七的真实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从今要坚持这第七的波罗蜜，
你若守此弗失，能得菩提。
那人天界明亮无比的晓星，
无论在何时季，从不越出自己的轨道。
你若能如是坚守真实，把真实波罗蜜成满，
就会达到上菩提吧！”
决定波罗蜜
既而他又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八的决定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从今要完成决定波罗蜜。既经决定以后，不可摇动。譬如山岳，不论风从任何方向吹袭，兀立原处，毫不摇震。你若能守持自己所决定之处而不改动，就会成佛吧。”经中这样说：
成佛之法，不应只是这些，
若别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八的决定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从今要坚持这第八波罗蜜，
你若下决定不起摇动，能得菩提。
山岳兀立不移，
不受狂风的震撼。
你若于所决定如是不动，成满决定波罗蜜，
就会达到上菩提。”
慈波罗蜜
既而他又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九的慈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今后要完成慈波罗蜜。凡于己有利益者与无利益者，都应以同样的心去对付，譬如那水，对于善人与恶人同样予以清凉之感。你对于一切有生之物，能如是以慈爱之情平等相待，就会成佛吧。”于是决心坚持第九的慈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成佛之法，不应只是这些，
若别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九的慈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若欲得菩提，
应坚持这第九波罗蜜，慈爱无比。
水不论人之善恶，
平等地给予清凉，为除尘垢。
你若能对有利与不利者，具慈爱平等心，成满慈波罗蜜，
就会达到上菩提。”
舍波罗蜜
既而他又觉得“成佛的基础之法不应只是这些”，于是更去找寻，找得了第十的舍波罗蜜。自己想道：“贤者善慧啊！你今后要完成舍波罗蜜。对乐与苦都平等。大地对投掷下来的东西，不论清净的或是不净的，一律平等。你若对乐与苦也平等如是，就会成佛吧。”于是决心坚持第十的舍波罗蜜。经中这样说：
成佛之法，不应只是这些，
若别有成就菩提之法，我应找寻。
我在这时找得了第十的舍波罗蜜，
这是古来诸大仙所曾行的。
“你从今要坚持这第十波罗蜜，
你若把这持至坚固无比，能得菩提。
大地不论落下的东西净与不净，
不起爱憎，平等相对。
你若对于乐苦也常能如是平静，把舍波罗蜜成满，
就会达到上菩提。”
三种波罗蜜
于是他想：“在这世界之中，菩萨所能实行、成就菩提而成佛的基础之法，就只是这些，十波罗蜜以外再没有别的了。又，这十波罗蜜上不在空，下不在地，也不在东西南北各方，只存在自己的心内。”他既认定十波罗蜜在心内，又再三审察，反复把这来思考。从尾到头，从头到尾，无所不通。从两端到中间，从中间到两端，也无所不通。舍肢体是波罗蜜，舍自然物是近小波罗蜜，舍生命是最上义波罗蜜。他试想，十个波罗蜜，十个近小波罗蜜，十个最上义波罗蜜，个个相对，流出油来，混在一起。又试想，以大须弥山为搅棒，把大世界内的大海来搅旋。他这样地想着十波罗蜜时，因了法的威力，这四那由他 ① 二十万由旬 ② 的厚土大地，好像被象踏着的芦束，又好像榨蔗机的样子，发出大音震动起来了；好像陶车或榨油机的碾轮般旋动起来了。经中这样说：
“成就菩提之法，斯世只是这些，别无更胜的了，
把这些来坚持吧！”
把这些法的性质、精髓与形相合并参究时，
清净的十千世界因了法的威力震动了。
大地像榨蔗机似的震且叫了，
像榨油的碾轮似的旋动了。
注释：
①那由他（nahuta），是一千万的四乘幂，一下加零二十八个。
②由旬（yojana），约九英里。
大地震动
大地一震动，喜乐城的住民都立不住了，像大飓风中的树木似的一一昏倒。瓶等陶制器物也翻磕得粉碎了。群众慌张起来，跑到燃灯佛世尊的地方，说道：“世尊，是龙起来了呢？还是鬼怪、夜叉或天人起来了呢？我们不知道，大家惶恐着。这对于世界是祸是福，请详细告诉我们。”燃灯佛听了他们的话，说道：“你们不必恐怖，别担心，你们不会因此遭到可怕的事。原来这是因为今天我预言了‘善慧贤者于未来世将成名曰瞿昙的佛’的缘故，他现在正想念着波罗蜜，当他想念时，因了法的威力，十千世界就都震吼了。”经中这样说：
随侍佛的群众都震惊不知所措，
当场倒卧在地上了。
陶工所制的数百数千的瓶，
互相磕碰，碎成粉末了。
群众战战兢兢地集在一起，
齐到燃灯佛的地方去请问：
“这个世界怎么了，是福抑是祸？
大家都因此烦恼，请具眼者救援。”
这时，大牟尼燃灯佛告示他们：
“安心吧！不要因大地震动而起恐怖。
我今天预言‘当于未来世成佛’的那青年，
思维着古来诸胜者所践行之法，
他把成佛的基础之法一一思维，
因之这大地、十千人天世界都震动起来了。”
群众欢喜
群众听了如来的话大为欢喜，大家携了花环、香、涂香出喜乐城到菩萨那里去，把花环等捧献，礼拜毕，作右绕之礼而归。菩萨正思维着十种的波罗蜜，坚固地发了精进之誓，从座立起身来。经中这样说：
听了佛的话群众方才心安，
大家再到我这里来礼拜。
我坚决了守持佛德的心愿，
这时就从座起身，礼拜燃灯佛。
天人赞祝
菩萨从座起身以后，一万世界全部的天人，齐集到来，捧献天界的花环与香，作种种的祝赞道：“尊上的善慧行者啊！你今天在燃灯十力者的足下发过大愿了，愿你成就此愿，毫无障碍。愿你没有恐怖，不受惊骇。愿你毫无病患。愿你完成波罗蜜，速证正等菩提。那会开花结实的树木，时期一到，就开花结实，愿你亦得如此，不失时机，速证最上菩提。”他们祝赞毕，才各自回到天界去。菩萨既大受诸天人的称赞，便决心坚持精进：“我实行十种波罗蜜，在四阿僧祇十万劫之后成佛吧！”于是飞升空中到雪山地方去。经中这样说：
天人与人们各取了天界或人界的花，
于我从座起身时把花投撒。
他们都确知我的幸运，而作是言：
“你的愿大，愿你能圆满成就。
愿你有祸皆消除，有病得痊愈。
不遭障碍，速证最上菩提。
时期一到，树木就开花，
大雄者啊！愿你从佛智开出花来亦如是。
一切正觉者都曾实行十种波罗蜜，
大雄者啊！愿你实行十种波罗蜜亦如是。
一切正觉者都曾在菩提场上开悟，
大雄者啊！愿你于胜者之菩提开悟亦如是。
一切正觉者曾转法轮，
大雄者啊！愿你能转法轮亦如是。
二五之夜，月轮满放清辉，
愿你的心圆满无缺，遍照十千世界亦如是。
日轮从罗睺 ① 之口脱出，以热照耀，
愿你以尊严使世人解脱亦如是。
一切河水齐入大海，
愿人天两界归趋于你亦如是。”
他们如是称赞我，
于是我就坚持实行十种的法，入森林中去。
注释：
①罗睺（Rāhu），为阿修罗王之一，昔人信日食、月食，乃因日月被此阿修罗王吞噬之故。
以后的燃灯佛
喜乐城的住民回去以后，就向佛及比丘僧众行大施食。佛为他们说法，给许多人授三归戒毕，就出喜乐城而去。在生存中顺次做种种佛事，然后入无余涅槃，其情形详见于佛种姓经中。那经中这样说：
这时他们供养世间的导者与比丘众，
归依于燃灯佛。
如来教某等人住于三归依，
某等人住于五戒或十戒。
对某等人授以沙门道的四种最上果，
对某等人则授以无比妙法的四种的解说 ① 。
对某等人使有八种的胜禅定 ② ，
对某等人则使得三明 ③ 与六神通 ④ 。
大牟尼如是次第教导群众，
世间导者之教，因牟尼而遂详宣。
丰颊广肩的燃灯佛，
曾度许许多多的人使脱出苦界。
大牟尼见到有可悟的，就去悟他，
十万由旬，刹那可到。
于第一说教，佛使十亿人悟。
于第二说教，所依者使一兆人悟。
于第三说教，佛在天宫中说法，
悟者有九千亿人。
燃灯佛有三度集会，
于第一集会，曾有亿万有情来集。
其次，胜者在那罗陀峰安居时，
有十万漏尽离垢者来集。
大雄者住在善现山时，
有九千亿人随侍牟尼。
我那时是个激切苦行的结发行者，
往来空中，深达五种的神通。
悟法者二十万人，
略悟一二者其数无量。
当时燃灯祥者的说教，清静微妙，有不思议之力，
其详明足使众生了悟。
四十万具六神通有大威神力者，
常随侍世间解者燃灯佛。
那舍弃人界而未得志的有学之徒，
这时犹未免于非难。
灿烂如花的佛语，
因此等无烦恼、无垢秽的阿罗汉，光耀于人天界。
燃灯佛师的国都曰有喜乐，
父王曰善慧 ⑤ ，母亦曰善慧。
善吉祥与帝沙，是燃灯佛师弟子中的长者，
其侍者曰善来。
喜悦与善喜悦，是女弟子中的长者，
此世尊的菩提树曰毕波罗。
大牟尼燃灯身长八十肘，
美如灯台，又如绚烂着花的沙罗树王。
此大仙寿量百千岁，
一生济度众生。
阐明正法，济度多人，光明犹如火聚，
然后与弟子众同入涅槃。
他的通力、名誉与足下轮宝悉归于无，
诸行不空吗？
燃灯佛之后，有佛出世曰 陈如，
光明名誉无量，难测不可及。
注释：
①解说（patasambhida），普通称四无碍辩，即attha义（意味）、dhamma法（道理、条件）、nirutti语（语法）与patibhāna智（才智）四者。在增一译中，做法、义、词、乐说四者。
②等至（samāpatti），为一种禅观，有四色界（四禅）与四无色界之八种，即所谓八定。
③三明（vizzā），谓宿住智证明（知过去之智）、死生智证明（知有情死生之智）、漏尽智证明（尽烦恼之智）。
④六神通（ ），谓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
⑤善慧，为燃灯佛之父。
陈如佛
燃灯世尊之后，经过一阿僧祇劫，有佛出世名曰㤭陈如。这位佛亦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一兆人，第二集会有百亿人，第三集会有九亿人。那时菩萨为转轮王 ① 名曰甚胜者，对佛与一兆的比丘作大施食。佛预言菩萨“在未来世当成佛”，为他说法。他听了佛的说法，就把国事委托了大臣们而出家。学习三藏，获得八定与五神通，修禅不懈，转生于梵天界。
㤭陈如佛的国都曰有喜乐，父曰善吉悦，是刹帝利族人，母曰善生妃。贤与善贤二人是他的上首弟子，阿㝹楼陀是侍者，帝沙与优婆帝沙是女弟子中的上首。沙罗迦利耶尼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八十八肘，寿量十万岁。
注释：
①转轮王（Cakkavatti），是“转车轮者”之意，谓其能发布命令普遍施行如转车轮，故名。依一般所信，谓王以其所有之轮宝（武器）投出，就其转旋回还之范围而统治之，故称转轮王或转轮圣王。其中有统治四洲即全世界者，支配一洲与一洲之一部分者三种。转轮王乃“正直平等治国”、“使此世转胜、无刑罚、无兵戈、以法导民”的王者，为理想政治的施行者。常与佛并称，就世间说则云转轮圣王，就出世间说则云佛。
吉祥佛
这位佛之后，经过一阿僧祇劫，在一劫中，有四位佛出世，名曰吉祥、善意、离曰与所照佛。在吉祥世尊时，曾行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一兆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百亿，第三集会有九亿。佛有异母弟名曰庆喜王子，为要与九亿群众共听说法，也到佛的地方来。佛为他次第说法，他与大众皆得四种解说与阿罗汉果。佛洞见这些良家子弟前世的行迹，知道他们有根机可以得那由通力而现的衣钵。便伸出右手说道：“善来，比丘们。”一瞬间，许多人身上就都带上了通力所现的衣钵，威仪具足，俨如六十岁的长者，向佛礼拜，追随佛后。这是这位佛的第三度集会。其他诸佛的身光，不过四方八十肘，这位佛不然，他的身光充满一万世界。树木、大地、山海与炊釜之类，都像包上了黄金之叶的样子。佛的寿命九万岁，在这期间，日月显不出自己的光来，夜与昼全然无别。人畜日间在佛光中来往行动，宛如在太阳光中一般。世间的人但因傍晚花开与天明鸟啼，以分昼夜。那么“其他诸佛无此威神力吗？”不然，其他诸佛如果希望，也可以使光明充满一万世界或一万世界以上。其他诸佛各以愿力，身光一寻。吉祥佛亦因了夙昔的愿力，身光常满一万世界。
吉祥佛的大施
这位佛昔时作菩萨行，有一世，受着近于一切度之生，与其妻子居于类似梵迦山的山间。这时有一夜叉名曰刚牙，闻大士有志布施，就现形为婆罗门，来到大士的地方说道：“请把你的两个小孩给我。”大士说：“把孩子们给婆罗门吧！”就欢喜地把两个小孩给他。立时大地震动，直达海边。菩萨立在经行处路口察看，夜叉当场把两个小孩一口气吞食了。夜叉的口一开，就有血潮进出，像火焰一般。菩萨见了这情形也丝毫未起不快之念，反全身感到大大的喜悦，觉得“真是行了好布施了”。他立下了一个愿：“愿我因此功德，在未来世放光明也如是。”这位佛因这夙愿，成佛后就从身体发出光明，照得如是广远。
烧身供养
这位佛还有一件往事。相传，佛在为菩萨时，见到某佛的塔，说道：“我应为此佛舍弃生命。”于是取火炬包扎全身，用价值十万以宝玉作把手的金钵，盛了熟酥，加入千根灯芯，点着了火，顶在头上，全身燃着，在塔的周围右绕一夜，直至太阳升起，毫不觉热，宛如身登莲花之上。这因为法是护佑护法者的缘故。经中这样说：
真的 ① ，法护佑奉法者，所奉之法给予安乐，
奉法者不堕恶趣，这是所奉之法的功效。
因了斯行的功力，这位世尊的身光遂充满于一万世界。
注释：
①偈见《法句经释义》第一卷、第四卷。
善喜婆罗门
那时，我们的菩萨为婆罗门，名曰善喜。有一次，想供养佛，到佛的地方，听毕那甘美如蜜的说法，请求说道：“世尊啊！明日请来受我们的供养。”佛问：“婆罗门啊！你预备招请几个比丘呢？”善喜道：“尊师啊！随从你的比丘有几多？”这时这位佛才行过第一度的集会，便答道：“一兆人。”善喜道：“尊师啊！请诸位大家到我家来受供养。”佛应允了。婆罗门回家去预备次日的招待，中途想道：“对这许多比丘施给粥饭与衣服之类倒不难，可是坐处怎么办呢？”
他这样思忖时，那在八万四千由旬高处的天王，忽然觉得他那赤黄色如毛毡的石座带有温味了。帝释天道：“谁呀？想来把我从这座摇下的。”他用天眼遍看见到大士，想道：“原来善喜婆罗门为了招待佛与比丘众，正思忖着座席的事。我也应该到那里去分担这善业。”便现身为木工，手拿斧斤，来到大士的面前说道：“有谁肯出工钱雇我吗？”大士见了，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木工道：“我什么都会，不论房屋、假舍 ① ，凡是人所能造的，我都会造。”大士道：“那么，我这里有工作。”木工道：“主人，那是什么工作？”大士道：“明日我要招待一兆个比丘众，容得下这许多人坐的假舍，你能造吗？”木工道：“如果主人肯给工钱，我就造吧。”大士道：“那当然给你。”木工道：“好，就造吧！”
这位现身为木工的帝释天去看基地，见十二三由旬大的地面，平坦得可以修遍处定 ② 。他作念道：“要在这上面，用七宝建起假舍来。”立时假舍就冲破了地面涌出来了。金的柱上架着银的斗，银的柱上架着金的斗，摩尼的柱上架着珊瑚大斗，珊瑚的柱上架着摩尼大斗，七宝的柱上各架着七宝的大斗。他又作念道：“每间假舍之间，要挂铃的网。”那网立刻就挂好了。铃网受微风吹动，好似五种乐器齐奏，那声音的微妙，宛如许多天人们在吟诵。他又作念道：“里面要挂香的绳束与花环的绳束。”那绳束就立刻挂好了。又作念道：“要把一兆比丘所需要的坐席与椅凳，从地上涌出。”这些立刻涌出了。又作念道：“每一室隅角，要放好一个水瓶。”水瓶立刻现出了。
他完成这许多工程以后，走到婆罗门那里说道：“主人，请来看你的假舍，然后给我工钱。”大士过去看那假舍时，全身就充满五种喜悦。对着假舍想道：“这假舍非人所造，大概是帝释天的世界，因了我的志与德，感到温味，帝释天王给造成的。有了这样的假舍，不该只施供一日，我就施供七日吧。”却说，仅只外物之施，无论隆重到怎样，不能使菩萨满足，须切了有饰物的头、挖了炯炯有光的眼睛或剖了心来作施舍时，才会因了施与感到欢喜。如尸毗本生因缘〔第四九九〕中所说，我们的菩萨每日在城的中央与四门，施舍五阿末那 ③ 的迦渥波奈 ④ 货币，仍不自以为满足，后来帝释天现身为婆罗门向他索取两眼，他挖出给予以后，这才生出欢喜的心情来，菩萨的心毫不向外，于施舍如是不知餍足。故这位大士觉得“非施供一兆比丘众至七日不可”，就在此假舍中设座招待七日，施供乳糜。仅只用人侍候，是不够的，天人也加入半数来服务。十二三由旬大的场所，容不下这许多比丘，诸比丘众各以自己的威神力得到坐席。到了最末的一日，把比丘众的钵一一洗涤，各为盛入醍醐味、熟酥、蜜糖与其他的东西以为药料，此外复加施三衣。比丘众之中，最年轻的比丘所受的法衣，也值十万两。
佛为说随喜之辞，查察“此人何以作如是大施”，知道他“将于未来二阿僧祇十万劫之后成佛，名曰瞿昙”。于是就呼唤大士到面前去，给他作预言道：“你经过这许多年当成佛，名曰瞿昙。”大士听了这预言，想道：“佛说我当成佛。家族生活于我毫无必要，我就出家吧。”于是唾弃了一身的荣华，随佛出家。出家以后，修习佛教，获得了神通与禅定，命终转生在梵天世界中。
吉祥世尊的国都名曰上胜，父曰上胜王，是刹帝利族人，母曰上胜妃。善天与法军二人是他的上首弟子，侍者曰所护，悉婆利与无忧二人是他女弟子之上首。菩提树曰那伽。佛身长八十八肘，在世九万年，入涅槃后十千大世界顿时黑暗，各大世界的人都悲哀痛哭。
陈如佛之后，有导者名曰吉祥，
拂去世间的黑暗，揭起法的炬火。
注释：
①假舍（ ），是举行祭典与供养时所建的临时坛场，有柱与柱顶的装饰，而无屋顶。
②遍处定（ ），是观法之一种，又称十遍处定或十一切处，是一即一切的观法。观的对象有地、水、火、风、青、黄、赤、白、空、识十种。行此观时，须择板石与土地平坦之所，名曰“遍处定道场”（ ）。
③阿末那是衡量名，等于十陀那。
④迦渥波奈是金银货币名，梵语曰“迦尔沙波那”。
善意佛
佛让一万世界黑暗而入涅槃之后，有佛出世，名曰善意。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一兆比丘，第二集会于黄金山，有九十兆，第三集会是八十兆。这时大士为龙王，名曰无比，有着大神通与大威力。他闻知“有佛出世”，带领了亲族大众从龙界出来，以天上的音乐，供养这位率领着一兆比丘的世尊，每一比丘施法衣一件，受三归戒。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你当于未来世成佛。”
这位佛的国都名曰安稳，父曰善施王，母曰有瑞者妃。归依与修身是他的上首弟子，侍者曰上升，输那与优婆轮那是女上首弟子。那伽是菩提树。佛身长九十肘，寿量一千岁。
吉祥佛之后，有导师名曰善意，
于一切法无等伦，是一切有情之首。
离曰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离曰。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人数不详，第二集会是一兆人，第三集会也是一兆人。这时菩萨为婆罗门，名曰越天，听佛说法，受三归戒，合掌到顶，对这位佛的能祛弃烦恼，发声赞叹，以中衣献奉。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你当成佛。”
这位佛的国都曰有善谷，父曰广大王，母曰广大妃。婆楼那与梵天是他的上首弟子，侍者曰出生，贤与善贤是女上首弟子。那伽是菩提树。佛身长八十肘，寿量六万岁。
善意佛之后，有导师名曰离曰，
是无譬无等无比的最上胜者。
所照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所照。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十亿比丘，第二度是九亿，第三度是八亿。这时菩萨为婆罗门，名曰未降，听佛说法，受三归戒，对佛与比丘而作大施。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你当成佛。”
这位佛的国都曰善法，父曰善法王，母曰善法妃。无等与善眼是他的上首弟子，侍者曰非卑，诺酤罗与善生是女上首弟子，那伽是菩提树。佛身长五十八肘，寿量九万岁。
离曰佛之后，有导师名曰所照，
得定而心寂，无人能比伦。
高见佛
这以后经过一阿僧祇劫，一劫中有三位佛出世，名曰高见、莲华、那罗陀。高见佛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比丘来集的八十万，第二度是七十万，第三度是六十万。这时菩萨为夜叉军的首领，有大神通与大威力，是数兆夜叉之长。他闻知“有佛出世”，来对佛与比丘众行大施。佛也给他预言说：“你当于未来世成佛。”
高见佛的国都曰有月，父曰有称王，母曰持称妃。人主与非卑是他的上首弟子，侍者曰婆楼那，孙陀利与善意是女上首弟子。阿蓍那是菩提树。佛身长五十八肘，寿量十万岁。
所照佛之后的正觉者、两足尊是高见，
名誉无限，威光难更胜。
莲华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莲华。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一兆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是三十万，第三集会不在村落中是在森林中举行的，大森林中集合着比丘众二十万人。如来在森林时，菩萨生为狮子，见佛入灭尽定 ① ，发信心而拜，右绕作礼，满怀欢喜愉悦发狮子吼三次。七日之间，以得见佛故，自喜不止，连食物也不去寻找，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去奉侍佛。佛于七日终了出灭定时，见到狮子，想道：“他对于比丘众也会发生信心一同礼拜吧！”就念：“比丘众来！”比丘众立即到来了。狮子对比丘众果也发了信心，佛知道他的心，给他预言说：“你于未来世当成佛。”
莲华世尊的国都曰詹卜迦，父曰莲华王，母曰无等。沙罗与优婆沙罗是他的上首弟子，侍者曰婆楼那，罗摩与优婆罗摩是女上首弟子。输那是菩提树。佛身长五十八肘，寿量十万岁。
高见佛之次的正觉者、两足尊名曰莲华，
无可比类，无有等伦者。
注释：
①灭尽定（nirodhasamāpatti），又称灭受想定（ ）。入此定者一切精神活动呈停止状态，所与死人异者唯有寿与暖二者而已。圣者能入此定至七日间。
那罗陀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那罗陀。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一兆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是九千亿，第三集会是八千亿。这时菩萨出家入仙人道，于五神通与八定深得自在，对佛与比丘众作大施，以赤旃檀献奉。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你于未来世当成佛。”
这位世尊的国都曰有谷，父曰善慧，是刹帝利族，母曰非卑妃。贤沙罗与胜友是他的上首弟子，侍者曰婆悉陀，上胜与巴古尼是女上首弟子，摩诃沙那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八十八肘，寿量九万岁。
莲华以后的正觉者、两足尊名曰那罗陀，
无可比类，无有等伦者。
莲华上佛
那罗陀之后，距今十万劫前，一劫中只出了一位佛，名曰莲华上。这位佛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一兆比丘来集，第二度在毗婆山上集会，比丘来集者九千亿，第三集会有比丘八千亿。这时菩萨生于摩诃罗多国，名曰结发，对佛与比丘众做法衣之施。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你于未来世当成佛。”在莲华上世尊的时代，没有外道，人间与天人所归依的就是佛。
这位佛的国都曰有鹅，父曰庆喜，是刹帝利族人，母曰善生。执天与善生是他的上首弟子，善意是侍者，无量与无等是女上首弟子。沙罗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八十八肘，他的身光达四十二由旬，寿量十万岁。
那罗陀以后的正觉者、两足尊是名曰莲华上的胜者，
不动不乱如大海。
善慧佛
这以后经过三万劫，一劫中出了两位佛，名曰善慧与善生。善慧佛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于善现城，有十亿漏尽者来集，第二集会有九亿人，第三集会有八亿人。这时菩萨为一青年，名曰上胜，把所蓄藏的八亿财宝舍弃了，向佛与比丘众作大施，闻佛说法，归依三宝，出家得度。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你于未来世当成佛。”
善慧世尊的国都曰善现，父曰善施王，母曰善施妃。归依与一切欲二人是上首弟子，侍者曰海，罗摩与须罗摩二人是女上首弟子。摩诃尼婆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八十八肘，寿量九万岁。
莲华上佛之后有导师名曰善慧，
威光大无比，是一切世间的最上者牟尼。
善生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善生。这位佛在世时，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六万比丘，第二集会有五万，第三集会有四万。这时，菩萨为转轮王，闻知“有佛出世”，便到佛的地方来听说法，以七种的宝与四大洲的主权施给佛与大众，随佛出家。国中人民以佛到来其国为荣，乘机各服园丁之劳，对佛与比丘众，常作大施。这位佛也曾给他预言。
这位世尊的国都曰善吉祥，父曰上行王，母曰发光。善现与天是他的上首弟子，侍者曰那罗陀，龙与那迦沙摩勒是女上首弟子。大竹是他的菩提树，据说这树筒孔细小而干身粗大，上方出叶，全体好像束着的孔雀尾羽，会发光的。这位世尊身长五十肘，寿量九万岁。
那同一精好劫中，有导师名曰善生，
颊如狮子，肩如牛王，难测无比伦。
喜见佛
在这位之后，距今一千八百劫以前，一劫中有三位佛出世，名曰喜见、义见与法见。喜见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一兆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九亿，第三集会有八亿。这时，菩萨为一青年，名曰迦叶。他通晓三吠陀，听佛说法，舍弃了一兆的财宝，建造伽蓝，受三归、五戒。佛给他预言，说：“经过一千八百劫，你当成佛。”
这位世尊的国都曰非卑，父曰善与王，母曰月。所护与一切见是他的上首弟子，所照是侍者，善生与法与是女上首弟子。毕扬格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八十肘，寿量九万岁。
善生佛之后，一个有大名誉的自存者、世界导者，
就是那难及无比的喜见。
义见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义见。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九百八十万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八百八十万，第三集会也有此数。这时菩萨是一个苦行者，名曰善界，有大威力。曾从天界取了用曼陀罗花制造的大伞来献给佛。这位佛也给他预言。
这位世尊的国都曰所照，父曰海王，母曰善现。息与安息是他的上首弟子，无畏是他的侍者，法与善法二人是女上首弟子。契阎婆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八十肘，身光常充满四方一由旬，他的寿量一万岁。
在同一精好劫中，有名曰义见的人中牛王，
拂去大黑暗，达最上菩提。
法见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法见。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十亿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七亿，第三集会有八亿。这时，菩萨为帝释天王，以天上的香花与音乐来供养佛。这位佛也给他预言。
这位世尊的国都曰归依，父曰归依王，母曰善庆。莲华与触天是他的上首弟子，善眼是他的侍者，安稳与一切名是女上首弟子。赤色的克罗浮伽〔一各频毗迦罗树〕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八十肘，寿量一万岁。
在同一精好劫中，有名曰法见的大名誉者，
拂去了黑暗，在人天世界放光。
义成就佛
这以后，距今九十四劫之前，一劫中只有一佛出世，名曰义成就。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一兆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九亿，第三集会有八亿。这时，菩萨为行者，名曰吉祥，有大威光，具神通力，以大阎浮果供献如来。佛吃了这果实，给他预言，说：“你经过九十四劫当成佛。”
这位佛的国都曰毗婆罗，父曰胜军王，母曰善触。水与善友是他的上首弟子，离曰是侍者，悉婆利与善乐是女上首弟子，迦尼割罗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六十肘，他的寿量一万岁。
法见佛之后，有导师曰义成就，
破一切黑暗，宛如日升空。
帝沙佛
这以后，距今九十二劫之前，一劫中有二佛出世，名曰帝沙与弗沙。帝沙世尊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十亿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九亿，第三集会有八亿。这时佛为一刹帝利族人，名曰善生，有大财产与大名誉，出家入仙人道，具大威力。闻知“有佛出世”，取天界的曼陀罗华、莲华、婆利阇多迦华来献给被四种佛弟子围绕的佛，又在空中张起花的天盖。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你在去今九十二劫之后当成佛。”
这位世尊的国都曰安稳，父曰结民，是刹帝利族人，母曰莲华，梵天与上升是他的上首弟子，上生是他的侍者，触与善与是女上首弟子。阿沙那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六十肘，他的寿量一万岁。
义成就以彼，有导师曰帝沙，
无等无对无界限，无量名称世第一。
弗沙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弗沙。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六百万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五百万，第三集会有三百二十万。这时菩萨为国王，名曰已胜者，他舍弃大国，随佛出家，学习三藏，为大众说法，又完全行持戒波罗蜜。这位佛也同样给他预言。
这位佛的国都曰迦尸，父曰胜军，母曰有瑞者。善所护与法军是他的上首弟子，沙毗耶是他的侍者，动与近动是女上首弟子。阿末罗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五十八肘，他的寿量九万岁。
在同一精好劫中，有一个无上的佛，
那就是无比无等的世界第一导者弗沙。
毗婆尸佛
这以后，距今九十一劫之前，有世尊出世，名曰毗婆尸。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六百八十万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十万，第三集会有八万。这时，菩萨为龙王，名曰无比，有大神通力与大威神力，以嵌七宝之黄金椅子献奉世尊。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从今经过九十一劫，你当成佛。”
这位佛的国都曰有亲，父曰有亲王，母曰有亲妃。破片与帝沙二人是他的上首弟子，无忧是他的侍者，月与月友是女上首弟子。波吒梨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八十肘，身光常满七由旬，他的寿量八万岁。
弗沙之后，有正觉者，两足尊出世，
那是名曰毗婆尸的具眼者。
尸弃佛
这以后，距今三十一劫之前，有二佛出世，名曰尸弃与毗沙浮。尸弃佛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十万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八万，第三集会有七万。这时菩萨为国王，名曰伏敌，对佛与比丘众作大施，一一加施法衣，复以七宝严饰之宝象献奉佛，其所施与比丘众之用具，高与象身相等。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从今经过三十一劫，你当成佛。”
这位佛的国都曰有日，父曰阿洛那，是刹帝利族人，母曰有光。胜者与出生二人是他的上首弟子，作安稳是他的侍者，摩弃罗与莲华是女上首弟子。白莲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三十七肘，身光满三由旬，他的寿量三万七千岁。
毗婆尸之后，有正觉者两足尊曰尸弃，
无可比类无有等伦者。
毗沙浮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毗沙浮。这位佛也有三度的弟子集会，第一集会有八百万比丘来集，第二集会有七百万，第三集会有六百万。这时，菩萨为国王，名曰善现，对佛与比丘众作大施，一一加施法衣，随佛出家，行德具足，念佛宝而得甚大的喜悦。这位佛也给他预言，说：“从今经过三十一劫，你当成佛。”
这位佛的国都曰无譬，父曰善悦，母曰有称，输那与上胜是他的上首弟子，近寂是他的侍者，调伏与共鬘是女上首弟子。沙罗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六十肘，他的寿量六万岁。
在同一精好劫中，有胜者出世曰毗沙浮，
无可比类、无有等伦者。
拘留孙佛
这以后，即在此劫中有四位佛出世，就是拘留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与我世尊。拘留孙佛只有一度的弟子集会，来集的比丘有四万人。这时菩萨为国王，名曰安稳，对佛与比丘众作大施，一一加施衣钵，复献涂眼药与其他药品，闻佛说法，随佛出家。这位佛也曾给他预言。
拘留孙佛的国都曰安稳，父曰火旋，是婆罗门，母曰毗沙佉，是婆罗门女。甚远与共活是他的上首弟子，觉生是他的侍者，黑与詹葡迦是女上首弟子。摩阿悉利沙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四十肘，寿量四万岁。
毗沙浮之后，有正觉者、两足尊，
名曰拘留孙，难测无比类。
拘那含牟尼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拘那含牟尼。这位佛也只有一度的弟子集会，来集的比丘三万人。这时菩萨为国王，名曰山，他率领了大臣们来听佛说法，招待佛与比丘众而作大施，献奉织好的上布、支那布、绢布、毛布、杜克罗布、金布，随佛出家。这位佛也曾给他预言。
这位世尊的国都曰有彩，父曰祭施，是婆罗门，母曰上胜，是婆罗门女。渐多与上胜是他的上首弟子，吉祥生是他的侍者，海与上胜是女上首弟子。优昙钵罗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二十肘，寿量三万岁。
拘留孙后的正觉者、两足尊曰拘那含牟尼，
是胜者、世界之长者、人中之牛王。
迦叶佛
这以后，有佛出世，名曰迦叶。这位佛也只有一度的弟子集会，来集的比丘三万人。这时菩萨为一青年，名曰光护，通达三吠陀的奥义，深为地上天界所知。是陶器师名曰作瓶者之友。他与这位友人同到佛的地方去听法话，随佛出家，精进努力，学习三藏，实行大小义务，替佛的教增加光辉。这位佛也曾给他预言。
这位世尊诞生的国都曰波罗奈，父曰梵施，是婆罗门，母曰陀那波蒂，是婆罗门女。帝沙与婆罗堕阇是他的上首弟子，一切友是他的侍者，阿㝹罗与优楼频罗是女上首弟子，榕是他的菩提树。佛身长二十肘，寿量两万岁。
拘那含牟尼之后，有正觉者、两足尊，
那胜者名曰迦叶，是法王，发扬大光辉。
一切佛
在那燃灯佛出世的一劫中，曾还有别的三位佛出世。可是菩萨未曾从这三位佛受到预言，所以这里不提。释义书上为要列举那一劫以后的一切佛名，像下面一样写在那里：
作欲、作慧、作依、
正觉者燃灯、两足尊 陈如、
吉祥、善意、离曰、圣者所照、
高见、莲华、那罗陀、莲华上、
善慧、善生、大名誉者喜见、
义见、法见、世指导者义成就、
帝沙、弗沙、正觉者毗婆尸、尸弃、毗沙浮、
拘留孙、拘那含与导师迦叶。
此诸正觉者离欲得定，以无限光明出现，
拂去大黑暗，光耀如火聚，终与弟子们共入涅槃。
菩提资粮的成满
这时，我们的菩萨，从在燃灯佛以下二十四佛处立誓以来，已过了四阿僧祇十万劫。燃灯佛以下二十四佛都给菩萨预言，说迦叶佛之后，成佛者就只是这位等正觉者。“要为人 ① 、为男子、有因缘、见佛、出家、具德还要奉事与愿心”，他曾结合八种之法伏在燃灯佛的足下发如是愿。“于是我到处找寻成佛的基础之法”，努力找寻，“我在这时找得了第一的施波罗蜜。” ② 于是从施波罗蜜为始，顺次找得了成佛的要件，把这些要件完全成满，转生为一切度身。在这转生期间，曾对诸菩萨如是发愿之德加以赞美：
成就菩提者，
虽轮回在一亿劫的长途，必完具如是肢体。
不堕无间狱、世界中间狱与大渴、饥渴、黑绳等狱，
不为微小的昆虫，不生恶趣。
生在人界中，还要不生而为盲人，
听觉无缺，不成聋哑者。
成就菩提者，必须生而为男，
不为女人与两性者、根不具者。
不犯五无间业 ③ ，行处清净，不怀邪见，
因为他是深解业作之理的。
即使居于天界，不生在无想天，
也无生于净心天的因缘。
善人倾心出离，于生不起执著，
行一切波罗蜜，饶益世间。
注释：
①参照前六九偈。
②参照前二六偈。
③五无间业，是杀父、杀母、害阿罗汉、破和合僧、出佛身血，即五逆罪。
布施波罗蜜的成满
为了完成布施波罗蜜，他曾生为阿克帝婆罗门、桑伽婆罗门、陀难阇王、摩诃须陀沙那王、摩诃瞿文陀王、尼弥大王、月王子、毗舍赫长者、尸毗王，直至一切度身，完全修行布施波罗蜜之生，多至无数。实则如兔本生因缘〔第三一六〕所说：
见有乞食者走近身来，就把身舍给他，
能施世无匹，这是我的布施波罗蜜。
他如是舍给自己的生命时，布施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护戒波罗蜜的成满
同样，他生为尸罗浮龙王、詹比耶龙王、菩利达多龙王、车怛多龙王，乃至生为伽耶提沙王的儿子阿利那须多王子，完全修行护戒波罗蜜之生，多至无数。实则如桑迦波罗龙王本生因缘〔第五二四〕所说：
任凭用叉刺，用刀割，
我对巴伽普多不怒，这是我的护戒波罗蜜。
他如是舍弃自己的身命时，护戒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出离波罗蜜的成满
同样，他生为沙摩那舍王子、哈帝婆罗王子、阿姚伽罗贤者，舍弃广大的国土而完全修行出离波罗蜜的生，多至无数。实则如小须多沙摩王本生因缘〔第五二五〕所说：
我唾弃掌握中的大权位，
弃了更不执著，这是我的出离波罗蜜。
他如是无欲无执，舍弃王位而出家时，出离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智慧波罗蜜的成满
同样，他生为毗都罗贤者、摩诃哥芬陀贤者、克陀罗贤者、阿罗迦贤者、菩提普行沙门、大药贤者，完全修行智慧波罗蜜之生，多至无数。实则如果子袋本生因缘〔第四○二〕中，他生为舍那迦贤者，发见果子袋中有蛇：
我以智慧探索，把婆罗门从苦患救出，
智慧世无匹，这是我的智慧波罗蜜。
他如是从果子袋中发现蛇时，智慧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精进波罗蜜的成满
同样，他完全修行精进等波罗蜜，其生亦多至无数。实则如摩诃迦那迦本生因缘〔第五三九〕所说：
在水之中央虽不见边岸与人影，
我心不变动，这是我的精进波罗蜜。
他如是渡大海时，精进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堪忍波罗蜜的成满
如堪忍宗本生因缘〔第三一三〕所说：
迦尸王用利斧把我斩切到人事不知，
我也不怒，这是我的堪忍波罗蜜。
他如是在不省人事的状态中能忍受到剧烈苦痛时，堪忍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真实波罗蜜的成满
如大须陀须摩本生因缘〔第五三七〕所说：
我守持真实语，
舍弃自己的生命，
去救一百个刹帝利族人，
这是最上的真实波罗蜜。
他如是舍弃生命守持真实时，真实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决定波罗蜜的成满
如哑躄本生因缘〔第五三八〕所说：
我不厌憎父母，也不厌憎荣誉，
我爱一切智，故从事修行。
他如是舍弃身命从事修行时，决定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慈波罗蜜的成满
如一王本生因缘〔第三○三〕所说：
谁都不来胁迫我，我也不怕谁，
我因慈爱之力而坚固，在森林中自乐。
他如是不顾自己的生命而垂慈时，慈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舍波罗蜜的成满
如畏怖本生因缘〔第九四〕所说：
我在墓地枕骷髅而眠，
村童集来，给我以种种待遇。
村童有的唾他，有的赠他花环或香料，他在如是苦痛与快乐交至之中不失平等心时，舍波罗蜜成就为最上波罗蜜了。
这里只是简单的记述，详情应看所行藏经。他如是完成了波罗蜜，入一切度之生。
大地无心意，不知苦与乐，
因我布施之力，也震动七次。
他行了能使大地震动的大功德，在寿命尽时转生于兜率天。
以上所说，是大士在燃灯佛足下发愿起。至生登兜率天的经历，就是所谓远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