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品 遣除邪见
现在要遣除个别人于前译金刚乘持有邪见的过患,依靠圣者文殊菩萨的化现雪域国王赤松德赞的卓越发心,使西藏的一切所化众生享有殊胜福分,由三传承延续下来的无上密宗光明金刚藏等最为甚深的许多续部,是众多空行、持明者的智慧结晶,并不是众生共同的行境,在此西藏,完全来源于成就者莲花生大士、布玛莫札等的加持,因此对他们由衷随喜。昔日的法王和佛菩萨化现的大译师、大班智达的事迹,实在值得礼敬。在连如此佛法之影像也没有、行为粗暴的黑暗洲,将宣扬给予暂时一丝乐果的有害法之人作为永久依处的无缘者,实在可怜。国王赤松德赞虽然点亮正法明灯,可是邪恶的所有凶神恶煞大显神变来兴风作浪,在接近受他们左右的关键时刻,莲花生大士以大悲调伏了所有残暴的妖魔鬼怪,才使整个藏地人们可以随意享用佛法,建立寺院,大转法轮。由于以前从未听闻过,因此藏人连法语也不懂,大师们以最大的努力为这些智力浅薄的藏人树立法幢,首先从试验能不能有出家僧人着手,奠定佛法如意宝遍知大道的基石,翻译三藏和密宗浩如烟海的法理,将零散的汇集,扭曲的摆正,抉择基,实修道,通过讲闻修的途径使整个王国广兴善法,人们可以逍遥自在地行持解脱与遍知的妙道,这也是由以往出世的亲教师、规范师、法王、幻化的诸位译师、班智达的恩德所致。为此,秉持后译宗派的智者、译师们才得以毫不困难地随行前辈这些大德所创立的轨道。
如此宁玛伏藏方面,以前在印度圣地获得成就的萨绕哈巴、嘎绕多吉、布热巴、马胜、龙树、莲花生大士、海生、如毕多吉、秀仓旺波等迎请而解说的所有续部实际上就是伏藏法,因为它的含义,共称是根现量前不显现的玄妙隐蔽事的缘故。由于没有发现暂时宣说能表所有文字续的法器,所以印持在不显露的法界中,委托所有空行母予以保护,那些成就者得到本尊授记,时机成熟时,在邬金处达玛嘎孜等密咒大宫殿中蒙受空行母众恩赐并灌顶,解开交付印而赐予续部经函,自己进行修持,也为堪为法器的其他弟子稍许宣讲。同样,就西藏而言,如实照见一切的莲花生大士了知后代所化众生的状况,从所有深广续部中撷取修法、事业、会供、窍诀等齐全的道法,立成空行黄纸文字续以后在深山、岩石、湖泊等处委托交付给非人伏藏主,并以“授权未来具缘者此位补特伽罗愿他开取”的发愿印持而隐蔽起来。后来具缘之士发愿力复苏,时间、验相、授记聚合,大阿阇黎莲花生亲自露面依靠赐予灌顶、交付印持、授记给予安慰,通过伏藏主所有护法神誓言禁行的胜伏,使不同的法伏藏与宝伏藏到了伏藏师的手里,而成办广泛弘法利生的大业,这是如来伟大事业的一部分。集诸福德之《圣三摩地经》中云:“无垢威光,欲求法之诸菩萨大菩萨伏藏置于山、山丘、树内。无量陀罗尼与法门作成经函亦到手中。无垢威光,欲求法之诸菩萨大菩萨,现见前佛之所有本尊能成就辩才。无垢威光,欲求法之诸菩萨大菩萨,纵然寿尽亦依诸佛出有坏及所有本尊而能成就寿、力,依佛陀之加持、本尊之加持,彼等欲求,则亦可住世千年。”《摄正法经》中云:“阿难,为安住何法,若将此等法之法类写成经函而隐成伏藏作供养,则彼者得到十得,阿难,尽得佛眼而现见佛陀之伏藏、尽得天耳而听法之伏藏,不退转故尽得僧而现僧之伏藏,尽得宝手无穷之伏藏,圆满相好色之伏藏,不分遮掩而成遮掩之伏藏,尽得辩才殊胜之伏藏,制服反驳不畏之伏藏,维护一切有情生存福德之伏藏。”诸如此类。善逝狮吼声不可否认而传出,要认真通达。一般来说,在以前共称为遮破邪法的详细资料与历史里,由于没有详细分析所破与能破的差别,所以很难能遮破宁玛派,对这一切,如果以公正的智慧详细分析,那么信口开河的现象相当多。如果西藏的诸位智者成就者凡是进行遮破都是非法的话,那就得不到一点真实法了,萨迦班智达在《辨析三戒论》中对六法及大手印等达波噶举进行了大力破斥,噶当派的格西南卡白的问答中也说:“我认为哲达大手印此法轨与任何续藏皆不符合,我想这不是正道,切莫将此语传给别人。”对噶举极其严厉进行遮破。对噶当派,帕单巴尊者等加以遮破,对于达波拉吉受持噶当派的事迹,受到了米拉日巴尊者的批评。帕单巴尊者的所有息法窍诀,月波尼桑和觉哲登椎等说是臆造的法,对于断法也说是玛觉疯女的胡言乱语。香巴的四金法也被说是穹波赤诚滚波所造法而不纳入《丹珠尔》之列。萨迦派的雅、荣二尊和够、释迦、达三者对宗喀巴大师的见解和宗派极度遮破,并认为宗大师面见的文殊菩萨也不真实。大智者热绕对于《时轮金刚》中所说星辰运行东方、汉地位于西藏的北方等评价说不是真实续。至尊仁达瓦说:“共称《时轮金刚》等,十地自在者所造,然析合理及非理,智者分析不合理,根本续无诶与旺(即智慧与方便),略续中见多相违,所取来源亦不现,如娼妓子谁依此……”从多方面驳斥《时轮金刚》。
古拉则说:“扰乱抄袭空行续,嘎雅达绕金法生。”而遮破道果,其实他是嫉妒弘扬该法的卓莫大译师。因此,这些人绝对有一种特殊的意图和必要,否则,无等达波仁波切依靠噶举派成就,文殊怙主宗喀巴相当于是成办如来教第二本师的事业,以此为例,佛陀本身及诸大阿阇黎之金刚教赞叹的这些大德善加诠解住于真实教义的一切法如果是不清净的,那么恐怕大多数藏人都需要置于如来教之外了。简言之,佛陀的广大事业之对境乘与宗派的安立不可思议的甚深奥秘,尽管与凭借所知衡量之闻思锐智的寻思不相符合,但毕竟是遍知善逝所言说的。我们必须要知道:凡是具足断除轮回、趋入解脱涅槃道的法相者,就是佛陀的无误善妙宗派。至尊弥勒菩萨言:“说断三界诸烦恼,言说寂灭之功德,彼是佛语余反之。”我们要具备正念,否则,触及法界海底的唯是佛陀的行境,而诸位圣者尚且没有证悟,又怎么能是雪域带有偏执者的行境呢?没有完全证悟,一味沉湎于不了义,堕入偏执之道,嫉妒与自己等同者,希求名闻利养,以这种动机驱使而妄加诽谤的这种人丝毫也没有触及到真实义,诸如:龙树菩萨解说大乘,诸位声闻宣扬:怙主龙树伪造经教而算在佛经中,实际大乘不是佛说。圣者无著依照补处弥勒的意趣诠解末转法轮,结果包括追随者在内都被摈除大乘之外。国王达玛巴拉在位时期,小乘行人毁坏黑日嘎银像以得利,将密宗的经函烧在火里,宣称大乘密宗是魔所造,由此遭到王法制裁,佛智阿阇黎加以护持,也有这样的历史。在藏地,《国王月光童子宣说经》中所说的实相大手印,被称为达波分别法,被视为非佛教。全知自生金刚与法称海如理讲解末转法轮的密意,但后来,莫玖多吉(不动金刚)等不受持那种见解。阿阇黎多波巴说胜义是真实、恒常、稳固的,结果所有藏人把他视为数论外道。宗喀巴大师讲说世俗量成,后来的诸位智者群齐而攻之;大班智达则隆巴公正地讲解《辨析三戒论》,而不得不离开萨迦派;全知第五世达赖喇嘛,不堕偏方而闻思真实教,几乎接近不被列入噶丹派(即格鲁派)中,诸如此类,诚信对那些颠倒之语而以邪见舍法的障碍实在不可限量。
没有入佛教的在家人纵然造了十分残忍的罪业,但仅仅缘于甚深之理也有走向寂灭的机会,而诽谤或舍弃妙法者却并非如此。《涅槃经》中云:“迦叶,世间三种人之疾极难治愈。何为三种?诽谤大乘、造五无间罪、有邪爱者。此三疾患于世间中极难治愈,声闻、独觉、菩萨亦无法治愈。”《慧海请问经》云:“世不知诸法,住于二种想,谓此真此妄,无知起争论。我知世诸法,真实法性故,我与诸世间,永不起争论。无争之此法,诸佛所言说,若知世等性,此无真或妄。佛教若已得,虚妄或真实,我成边执者,与外道无别。因诸法非真,无有实与妄,故出世间法,我说此不二。世间之法性,谁知此世间,智者不执著,真妄之见解。清净如虚空,谁知此世间,大名即犹如,世间之光明……”其中详细予以宣说。另外,补处弥勒大菩萨也(在《宝性论》校量品中)言:“失毁甚深法,智者于猛火,毒蛇刽子手,霹雳不应畏,火蛇敌金火,唯令离性命,不能令堕入,极怖无间处。依止恶友者,于佛具害心,杀父母罗汉,破僧和合人,决定思法性,速由彼解脱。何人嗔正法,焉能有解脱?”《宝积经》中云:“迦叶,我与如我者方可认定法与补特伽罗,而余者不能,否则会颠倒堕落之故……”我们必须深思以多种不同形式所宣说的意义。在没有获得见谛的清净法眼之前,对于法与补特伽罗,声称“这是颠倒、这是不正确,这是伪造的”以增益损减加以辨别,实属弥天大罪。
再者,以伏藏授记为例,纵然无有自私自利的一位合格伏藏师的伏藏法中有授记,但也必须依靠了知其授记的意图与必要、无有直接能害来确定,并不是不辨别了义不了义而直接从字面受持,偏袒实执教义。原因是,有关贤时劣时等的一些授记,也会有以暂时因缘缘起转变使授记没有得以应验的情况。
以前出世的伏藏师中除了三种殊胜化身与带“朗巴”的伏藏大师以外得到全面完整授记的人实在罕见,更何况在当今已经到了污秽不堪的浊世,众生福报日渐减退的时期,缘起圆满似乎极其困难。然而,莲花生大士的悲心与加持越来越迅猛。其金刚语说道:“未来法施无穷尽,莲花伏藏满世间,取者皆是我幻化,装束行为无定准。信士偶尔不起信,众难认定多出现。”又云:“持莲花传伏藏师徒众,行为纵如猪犬是有缘,不同其余凡人更超胜,佛陀隐蔽方便皆不定。欺惑骗子诈现威仪众,诸众切莫金粪视等同。”哲美嘎绕伏藏教中言:“伏藏大师众纷纭,伏藏法蔓如菌褶,彼亦并非无有果。是邬金我纪念碑。”绕那朗巴的伏藏中也说:“大境出现大伏藏,亦是邬金纪念碑,小境出现小伏藏,亦是邬金纪念碑。”此外,又云:“恶世如火盛燃时,密宗能力如火炽。”我们要按照所宣说的这些道理来确定,不要沉迷于无有依据的信口开河,也不要耽著一己私欲而要睁开清净的广阔慧眼,不要迷失取舍之道,这一点至关重要。
还有些人声称:宁玛派与苯波教的说法、情形有相同之处,因此苯波与大圆满,内在意趣也一模一样。
但事实上,法语等相同之处倒有许多,但他们是根据苯教的需要而抄袭的,又怎么能与宁玛派等量齐观呢?譬如说,在印度,将内教的声闻宗派与名言派、缘觉与唯识、事续与行续、瑜伽父续、母续与无二续并列在一起的宗派总共有十种等。藏地也不例外,佛教的《中观》、《般若》、《戒律》、《俱舍》及密宗的一切论典与胜乐金刚、大威德金刚、橛金刚等诸本尊,以及绝地火、大手印、大圆满等,在苯教中都有如法炮制的一个仿造品。这些原本无有、倏然出现的遍计所执无量无边,对此又怎么能一一破尽呢?
然而,苯教中依靠祈福、咒语等所出现的暂时利益也可能是佛菩萨的事业与幻化展示的,因为一切如来佛子善巧方便的行境不可思议,就像遍行魔王说法的奇迹一样。一般而言,只是取名为苯教,而实际上行持正法的也极其多,所以绝不能以宗派而生起贪嗔心一口咬定合理不合理。
其实,在印度,有内道与外道,藏地虽说无有真正的外道,但苯教与佛教,汉地所谓的和尚与道士总是无独有偶,也可以说是一种缘起规律吧。因此,如果其他教派对佛教无有危害,则顺其自然,默然置之,正如《月灯经》所说:“世间他外道,心中不怀恨,于彼生悲悯,此乃初法忍。”
另外,后来有些人声称:“如果行持宁玛派的法轨,就会不顺利。”也有改变、更换皈依境的情况,可是了知理由并发自内心坚信的人,不用说是暂时顺不顺利,就算是千佛显现尊颜,说你的法轨是错误的,舍弃它,修行别法,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但是,没有脱离贪嗔痴之网的普通人,会生起希忧之心,也难怪,稍有不顺,就怨天尤人也是情有可原。其原因也是,往昔整个藏地由无形的黑法鬼神据为己有,对此,莲花生大士,以降伏的禁行威力使他们不由自主惟命是从,取受了他们的命心,吩咐他们作为护法神。不守誓言的加以降伏镇压。同样,对于有形的人而言,将那些不让人入佛门的恶臣,活埋在尸陀林里,其他许多苯波大臣也绳之以法。如《遗教书》中云:“佛教苯教如遇刽子手,彼此之间相互不容让,诸多译师智者被摈除。”国王的愿望,以翻译及讲说正法为主树立佛教也出现了许多波折。最终,苯波教的见解、行为被堪布菩提萨埵及莲花生大士驳倒、以成就相神变予以击败。国王令苯波徒行持佛法,结果只有少数人听从,他们将许多经典译成苯教。国王听后,将许多苯教徒斩首。莲师说:藏地的鬼神喜爱苯教,占卜、五行算、祭天、招财之类的事,保留下来,其余一律消灭。苯波教徒以各种各样的行相,被驱逐出境,流放到边地。后来,在赤热巴坚国王时期,佛法戒律极其严格,魔臣痛苦不堪,对僧众怒目而视,竖小手指等,结果他们的眼睛被挖出,手被砍断等许多受到法律制裁。依靠魔臣们的外缘,三次降伏天龙也没有成功。莲师说:未来,人们被黑法鬼神及恶魔左右相续,恣意毁坏誓言戒律,乱行因果,使得正法与王法遭受毁坏。现今的苯波恶魔群臣,化现成有形无形的不同形象,千方百计对藏传佛教制造违缘。特别是,针对邪魔厉鬼、能致其于死地,防止边地军队暴乱等浊世的邪魔怨鬼的锐利对治,唯一在前译甚深伏藏品中才有。对于受持自宗者,所有魔种必定生起忍无可忍的嗔心,因此,感受各自非理邪愿力的同行等流果,是因果缘起的法尔。为此,把他们当作悲悯的对境作为自己修安忍的依处,而不应该生起一刹那的嗔恨心,否则会失去菩萨行。这是顺便插入的话题。
尤其是,对于雪域的唯一怙主——莲花生大士,非但不感念其恩德,反而以邪见诽谤者也可能出现,但他们只不过是暂时修行非福德事的近取,而永远无法阻挡莲师的如海事业。单单结上恶缘,也会令他们终究脱离轮回,这必然是清净圣者们的特法。因此,没有信心并信口雌黄的人,有朝一日也成为莲师的所化,无疑领受永乐的善缘。这是莲花生大士的使者我给予的授记。
藏密佛教史——天鼓妙音中,
遣除邪见第七品终。